聞言,莊慧並沒有片刻的放鬆,反倒更緊張忌憚起來,他望著秦瑟,遲疑地道:“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柳夫人是三清觀的常客,香火沒少捐,對你們上上下下的道士,也頗為照拂,沒少塞過銀子給你吧?”秦瑟抖了抖衣角,朝謝桁勾了勾唇,拍了拍身邊的空椅子。
謝桁頓來一下提步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來。
秦瑟翹著二郎腿,睨著莊慧,繼續道:“雖說柳夫人這個人嘛,並不是十全十美的,甚至有時候還有點小家子氣,但她好騙啊,我想你沒少從柳夫人身上撈銀子吧?”
莊慧不明所以,氣急敗壞道:“你現在說這些作甚?”
“我問,你就答。”秦瑟用腳尖踢了踢他的左腿迎麵骨,好心好意地提醒道:“別忘了,你的小命如今在我手上。”
莊慧心裏咯噔了一下,硬著脖子,梗道:“是,又怎麼樣?”
“既然柳夫人是你的大主顧,並且現在依舊很信任你,那你為什麼要殺她,斷了自己的財路?”秦瑟撐著下巴,朝莊慧眨了眨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不是有人給了你更大的一筆錢,讓你幫忙殺了她?”
莊慧麵色一白,眼神明顯慌亂起來。
這下不要他說,秦瑟都知道,她猜對了。
想來也是。
柳夫人那麼好騙,從前天對她的態度,也可以看出來,柳夫人很是信任莊慧。
莊慧大可以吊著柳夫人這個長期飯票,這樣一輩子都可以吃喝不愁。
且柳夫人明顯跟他沒有什麼仇怨,何必要殺人害命,還斷了自己的財路?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被別人買通了。
秦瑟不等莊慧回答,直接問道:“那個人是誰?”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莊慧咬著牙,眼神躲閃,卻不肯說出背後的人。
秦瑟倒是有些意外了,舔了舔牙根,她忽地笑道:“沒想到道長還有這麼嘴硬的時候,隻可惜道長嘴硬的時機錯了吧。這人呢,若是為了自己,也就算了,可若是為了旁人,害了自己的性命,那就得不償失了,你說是吧,莊慧道長?”
說著,秦瑟掏出一把匕首來,在細致的指尖把玩著。
莊慧心裏一慌,“你,你幹什麼,難不成你還想殺我?這,這裏可是三清觀,殺了我,你也走不掉!”
“我當然走得掉。”秦瑟彎唇一笑,用匕首點了點莊慧的額角,“我這也無聲無息地殺了你,再翻窗走了,你說會有人發現嗎?”
莊慧麵色煞白,渾身輕輕抖摟起來。
秦瑟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臉頰,“行了,別在我麵前裝什麼忠貞烈士,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放你一命,但倘若你不想要這條命,我也不介意幫你結果一下。”
說著,她用匕首輕輕劃了一下莊慧的脖子。
沒劃破,但冰冷的觸感刺激的莊慧心裏一個激靈,渾身卻不敢動彈。
生怕他一個動彈,匕首直接劃破他的喉嚨。
生死麵前,沒有人不怕。
莊慧聲音都變得尖細起來,“我說,我說!”
秦瑟收回匕首,“那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