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要是門派裏的人在,看到她這模樣,估計都不想認她了。
可是能怎麼辦?
謝桁都道歉了,她總不能咬著不放啊。
謝桁聞言,又皺起眉道:“還有一點,休書這句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以後有什麼,我們敞開說,別再說休書、和離這樣的字眼,我不同意。”
秦瑟摸了摸鼻子,也覺得方才自己那話是在氣頭上,有點不理智,但看到謝桁頗為認真的模樣,她忍不住揶揄道:“當初你不是還主動說,要給我一封休書嗎?好像還說什麼,隻要我需要,你就給我休書呢,現在怎麼又不同意了?”
“那是唯一一次機會,你沒有要,以後就別想有休書。”
謝桁板著臉,站起來,理直氣壯。
絲毫不覺得自己出爾反爾。
“我去準備熱水和紗布傷藥,等下來給你上藥。”
秦瑟抿唇一笑,裝作沒看出來謝桁那落荒而逃的模樣。
很快。
謝桁就端著方才放在廊下的熱水和紗布傷藥走進來,正好剛才他打的是純熱水,還沒有兌涼水,放了一會兒,溫度倒是正好了。
謝桁便讓秦瑟坐在被窩裏,重新脫掉她的外傷。
再次看到她的傷口,謝桁還是皺了皺眉,但這次他沒說什麼,免得讓秦瑟不高興,隨後他用熱水浸透帕子,擦掉剛才因為扯動而重新溢出的血液。
莫名地,謝桁就想到方才秦瑟被他拉住時吃痛的表情,不由沉聲問道:“方才我扯了你一下,是不是很痛?”
秦瑟是個相當會賣乖的人。
聞言,她便可憐兮兮地道:“當然啊!你才知道!我當時都氣死了,還以為你故意整我呢,疼死我了。”
“對不住,都是我的錯。”謝桁聽得心疼,再次誠懇認錯。
秦瑟哼了一聲,“算了,看在你重新給我上藥的份上,我就原諒你這次了。”
聞言,謝桁笑著搖搖頭,動作愈發輕柔起來,很快給秦瑟重新上好了藥。
幾乎就是謝桁重新幫秦瑟包紮好傷口的同時,秦瑟穿衣服的動作一頓,朝謝桁看過去,小聲道:“來人了。”
謝桁看向她,“嗯?”
“秦脂來了。”秦瑟道。
她聞到了秦脂的氣息。
每個人的氣息都不一樣,玄門中人五感本就異於常人。
秦脂一出現在院子裏,秦瑟就察覺到了。
謝桁還有些訝異,“沒有下人來報啊?”
“她可能是悄悄潛入府的,你去看看。”秦瑟小聲道。
謝桁這才站起身來,朝外走去,但轉過身後,他麵上的詫異,便全然消失。
秦脂什麼時候來的,他和秦瑟一樣清楚。
在秦脂剛進入院子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隻是,他不會去主動開口。
……
謝桁打開房門走出來,果然看到秦脂站在院子中,著了一身素色衣裳。
謝桁小聲道:“閣下潛入的功夫越來越好了。”
“哪有?”秦脂似笑非笑的模樣,有些肖似樓千機,她自己並沒有發現,隻打趣道:“這不是同樣沒瞞過神翼君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