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樓千機看到這一幕,飛身而下,擋在謝桁麵前,“你剛才問了我這許多,總得讓我問你兩句吧?”

謝桁眯著眼,“你想問什麼?”

“秦瑟體內另一個人的記憶,是怎樣的?”樓千機笑著問。

謝桁本想一巴掌將他拍過去,但他猶豫了。

遲疑了片刻,謝桁低聲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隻是在她睡著時,窺探到她一部分記憶,在那記憶中,她生活的地區,和我們現在很不一樣,到處都是高聳入雲的高樓,衣著和行動,也與我們這裏不同……”

樓千機更奇怪了,摸著下巴道:“難不成當年封印失敗,人魂跑到別人身上去了?”

“這不可能。”謝桁打斷他的猜想,“我所見的秦瑟,便是秦瑟,隻是那單一的人魂。”

樓千機,“那我就不懂咯。”

謝桁聞言,一掌推開他,直接走了出去。

樓千機踉蹌一下,沒個正行道:“你們這些人,真是用得著我的時候,便求著我盼著我,用不著就要一腳把我踹開,沒良心啊。”

一旁,秦脂聞言白他一眼,直接走進房間。

樓千機一看,似笑非笑地跟上。

同一時刻。

秦家裏。

秦瑟睡著之後,感覺自己做了一段很長的夢,一段冗長且突兀的夢。

夢裏的她,就像是一個世外客,看著夢裏的一切。

她看到遍地的屍體,看到絕望而掙紮的大巫祝,看到了兩個啼哭的孩子,看到了一個夜色裏奔跑的少女。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就是那兩個啼哭孩子中的一個。

因為,她能夠真切感覺到她的痛哭,會隨著她的哭泣而感覺到難受心痛。

但那時,她並不叫秦瑟。

那個抱著她的少女,叫她女君。

秦瑟猛地睜開眼,翻身坐起來。

望著床帳,她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恍惚感。

過了片刻,嗓子裏爬上一陣幹癢,仿佛她剛嘶喊痛哭過一場,極為難受。

秦瑟抬起手摸了摸嗓子,扭過頭朝旁邊看過去。

才發現,房間裏沒有其他人。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頭的天色都黑了。

屋裏還沒有點蠟燭,一片漆黑。

秦瑟捂著嗓子,有些痛哭地皺眉朝外喊道:“謝桁,謝桁——”

沒多久,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有人拿著一盞油燈走了進來。

雖然模糊看不清楚來人。

但他一進來,秦瑟就知道,他不是謝桁。

“謝桁人呢?”她啞著聲音問道。

“師父你醒啦?”張半仙拿著油燈走過來,將床頭和床位的燈籠全部點亮,房間裏頓時亮堂起來,他才看向秦瑟道:“大約半個時辰前,謝公子就出去了,說是讓我代為照看師父。”

秦瑟擰著眉頭,“他去哪兒了?”

“他沒說。”張半仙搖搖頭,聽得出來秦瑟嗓子有點啞,便道:“師父你是不是口渴了,我給你倒點水吧?”

秦瑟嗓子裏確實難受的很,聞言,便點點頭。

張半仙立即走過去,將房間裏的蠟燭全部點亮,隨後給秦瑟倒了一杯水,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