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鳶聞言抬頭看了秦瑟一眼。
秦瑟見狀衝她笑了一下。
楊紫鳶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提起精神,一把拿走秦瑟手裏的湯碗,趁著湯碗內溫度正好,一口喝掉了一整晚參湯。
楊老夫人一看,徹徹底底鬆了一口氣,“你慢點喝慢點喝,爐子上還有一鍋雞湯熱著呢,喝完我再讓人給你送一碗雞湯過來。”
秦瑟聞言笑道:“大娘子這幾日一直不吃不喝,初初開始吃東西,最好不要暴飲暴食,也別吃太多大補的,溫補的食物,慢慢來最好。”
“對對對,是我一激動,沒想到這一層。”楊老夫人一聽,懊惱地捶了一下大腿。
曹玉梅看得無奈搖頭一笑。
楊紫鳶將碗放在旁邊的桌上,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大約是精神好了些,看著麵色也沒有那麼難看了。
她抬起頭朝秦瑟勉力笑道:“謝謝你秦姑娘,聽聞你前些日子受傷了,我都沒去看你,勞煩你今日還為我的事情跑一趟。”
秦瑟微微搖頭,退後幾步坐下來,道:“既然大娘子有了些精神,那咱們就坐下來,聊聊正經事吧。”
聞言,楊老夫人和楊紫鳶都有些詫異。
楊老夫人遲疑地在拔步床一旁坐下來,問道:“這,說什麼?”
“老夫人和大娘子不想說說外頭的傳言嗎?”秦瑟淡笑問道。
楊紫鳶的表情變了變。
楊老夫人的神情也變了,氣怒不止,又敢怒不敢言,生怕多說兩句楊紫鳶更難過。
曹玉梅看了看秦瑟,在秦瑟旁邊坐下來,望著楊紫鳶和楊老夫人道:“瑟瑟這麼說,一定有她的道理,屋裏就咱們幾個,暫且說說也無妨。”
楊老夫人勉力笑笑,看在曹玉梅是未來太子妃,曹國公嫡女的份上,她倒是沒說什麼。
楊紫鳶繃著臉,還有些無法放鬆下來,“姑娘想說什麼?”
“外頭現在物議如沸,關於外麵的傳聞如何,我想大娘子和老夫人都是知道的,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外麵那些人的話再難聽,於大娘子而言,影響的不過是聲譽,可大娘子有想過兩位姑娘嗎?”
秦瑟提了一下柳二姑娘和柳四姑娘。
楊紫鳶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變得更加緊張和憤然。
秦瑟繼續道:“我知道大娘子之前肯定為兩位姑娘考慮過,楊柳兩家分手和離,兩位姑娘得以寄名於楊家名下,將來日子總不會太差,可若是和離的母親,再背上害人的罵名,這兩位姑娘再想要一樁好婚事,怕是不易。大娘子可有想過她們倆日後該當如何?”
楊紫鳶急切地道:“我怎麼沒想過?姑娘所說的,我這些日子,日思夜想,輾轉反側,想得都是她們倆日後該怎麼過,如若不然,我也不至於把自己折磨成這般模樣。”
“事啊,紫鳶這些日子成天跟我念叨對不住那倆孩子,可事已至此,我們又能如何?”楊老夫人怕秦瑟說得太多,會讓楊紫鳶難過,連忙幫著解釋,同時給秦瑟使眼色。
這好不容易才把人穩住,可別再折騰出什麼幺蛾子來。
她現在隻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好好的,別讓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至於其他,以後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