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旭才方才被人從家裏請過來的時候,就聽說文二娘子告他的事。
心裏早就在打鼓。
現下聽到京兆府尹這麼說,他便做出一副委屈,又痛心疾首的模樣,“夫人,便是夫人不滿我納妾,直管與我說就是了,何必要如此害我?你我夫妻數年,我怎會是那種心狠手辣,害人性命之人?何故為了我不肯和離,就鬧上公堂,為我羅織罪名?難道你我夫妻數載,竟然毫無情分不成?”
文二娘子冷笑地看了翁旭才一眼,“你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
語畢,文二娘子朝京兆府尹叩了一個頭。
京兆府尹連忙抬手,“娘子有話,不妨起來說。”
那到底是文國公家的千金,京兆府尹不敢不給麵子。
聞言,文二娘子卻沒有站起來,隻是抬起頭,望著京兆府尹,雙手捧著幾份口供,言語堅定地道:“大人,此案,我有人證物證,皆可證明,吏部侍郎翁旭才殺人害命,謀奪銀錢,始亂終棄!”
翁旭才麵色一寒。
京兆府尹朝身邊的師爺使了個眼色。
師爺立即走過去,將文二娘子手裏的口供接過來,遞給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看了一下,眉頭緊皺,“這裏隻說,翁侍郎曾經與一名叫做蝶衣的伶人交好,與她一同離開了懷恩,並沒有說,翁侍郎殺害了這蝶衣啊?”
翁旭才聽得蝶衣的名字,心裏一跳。
可是,文二娘子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已經派人在懷恩城外荒山之中,找到了蝶衣的屍骨,千真萬確是錯不了的,最後還有仵作的證詞,以及雲家人的指控,那屍骨身邊帶著的荷包,便是雲趙氏為女兒雲容,也就是蝶衣縫製的。”
話音剛落,便有衙役,將雲趙氏和雲家老二請上了公堂。
昨天,秦瑟為了湊集更多的證據,跑了一趟四裏鄉,將雲家人請了過來,請他們撇開雲容魂魄一事,隻認屍骨而開口。
看到那幾個人跪下來,京兆府尹便問道:“你們是蝶衣,也就是雲容的家人?”
“是。”雲趙氏紅著眼圈,猛地抬頭,死死瞪著翁旭才,“農婦雲趙氏便是雲容的親娘!隻是我怎麼都沒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人,為了區區一些銀錢,就害了我女兒一條性命!當年我為女兒縫製的荷包,還在屍骨旁,農婦一眼就認出來了!絕對錯不了,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拿農婦日常所縫製的荷包帕子,對比為證。”
說著,雲趙氏掏出一隻灰撲撲,看著便十分老舊的荷包出來。
師爺接過來,遞給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看了看,朝翁旭才問過去:“翁侍郎,這荷包你可認得?”
“我哪裏認得這樣的東西?!”翁旭才下意識地矢口否認,“大人,這些都是他們憑空編造的,毫無實據,大人可別被他們騙了!”
說著,翁旭才又看向文二娘子,委屈又憤怒,“夫人想與我和離的話,直說便是,何必搜羅來這些人,攀誣與我?難道夫人就這麼記恨我納妾一事,想要害死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