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山指了指那床上的人影,小聲道:“這就是我家女兒,綿綿。”
秦瑟打量綿綿一眼,已經能夠感受到,這房間裏,森然的陰氣,就像是個亂葬崗似的,陰氣濃重到,幾乎可以殺人於無形。
按照這個陰氣濃重的程度……
隻怕綿綿凶多吉少。
秦瑟思及此,提步朝床邊走過去。
曹玉梅和張遠山對視一眼,便跟了上去。
兩個人就見,秦瑟走到床邊,在床邊坐下來,伸手想要去碰一碰綿綿。
但綿綿好像察覺到有人靠近,猛地轉過頭來,露出一雙黑氣縈繞的眼睛。
曹玉梅嚇了一跳,她看不見綿綿瞳孔裏的黑氣,卻能夠看到綿綿的瞳孔已經和常人不一樣,黑色的瞳孔大了許多,幾乎沒有白色。
看上去,就像是異瞳。
秦瑟對上綿綿這雙眼睛,皺了一下眉,低聲問道:“她的瞳孔,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張遠山聞言,知道是在問自己,想了一下,道:“大概是從半年前。”
秦瑟一聽,心下一沉,她伸手撩起來綿綿的頭發。
綿綿立即掙紮起來,一雙眼睛猙獰地望著秦瑟,好像在看什麼仇敵一樣。
秦瑟沒說話,隻是看著綿綿。
因為,她一靠近綿綿,就發現綿綿身上的陰氣很重,房間裏的陰氣,都是來自於綿綿,並非來自於其他東西。
那麼,陰氣的來源,隻可能是來自於綿綿自身。
秦瑟打量著綿綿的時候,餘光卻瞥見綿綿的脖頸後麵,有一塊黑色的疤。
她眉心一跳,指著那疤痕問道:“這疤痕是怎麼回事?”
“這疤痕啊,”張遠山解釋道:“綿綿生性活潑愛動,這疤痕是她一年前,上樹去玩的時候,摔下來,被旁邊的樹枝刮傷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就變成了這樣。”
秦瑟聞言,蹙了一下眉,她從這塊疤痕上,感覺到了極重的陰氣。
“你仔細想一下,是不是打那之後,沒多久,綿綿就開始出現了變化?”
張遠山一聽,想了一下,麵色驟變,“還真是!”
秦瑟的手指,不顧綿綿的掙紮,放在了那疤痕上,就感覺到有陰氣湧入過來,似乎想要蠶食她的手指。
秦瑟猛地收回手,沉聲,“是咒術。”
張遠山和曹玉梅皆是一愣。
張遠山急急地問道:“什麼咒術?”
“以咒入術,可詛咒可恩賜,可帶來黴運可帶來好運,也可招來陰氣引致禍端。”秦瑟淡聲,“令愛身上的這個疤痕,不是被刮傷的,而是被人施了咒術,如果我沒猜錯此咒術,是以招陰術為主,以人體為飼養之物,飼養那些陰氣,讓得陰氣蠶食其人,這陰氣先是蠶食人的精氣神,再是五髒六腑,最後,便是一個死。”
張遠山一聽,腿軟的差點摔倒,他顧不上禮儀,下意識地抓住秦瑟的袖子,“那,那我家綿綿她……”
秦瑟看向張遠山,“你們來的太晚了,若是半年前,或許還有機會,但現在不行了。”
張遠山麵色一白,“什麼,叫做不行了?”
曹玉梅急忙地看向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