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術後傷口恢複的很快，說明她的身體有足夠的自愈能力。
至於她的眼睛失明，很有可能因為子彈壓迫了神經所致。
“陸先生，我們出去說。”
“不用，就在這裏說，我有權知道真相。”
白芷忽然開口。她氣若遊絲，又因為氧氣罩的阻擋，聲音更加細小。
可是就是這個類如蚊訥的聲音裏透著堅決。
宋立成忽然發覺，自己這個姐姐其實是個很堅強的人。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看不見了，心裏一定沮喪極了。
可是她極力瞪大眼睛，不讓淚水流出來。
這副隱忍又倔強的模樣讓人心疼。
宋立成用眼神詢問陸爵風，在這裏說？
陸爵風點頭，“就在這裏說。”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白芷的臉上，似乎在看她眼角未幹的淚痕。
宋立成說道：“陸先生，白小姐的眼睛失明屬於創傷後遺症，這段時間好好休養，保持心情舒暢，可能過一段時間她的視力會自動恢複。當然，也有可能一輩子都看不見，希望你們能做好心理準備。”
陸爵風的心情好像被秋風掃過的落葉，宋立成的聲音清潤，但是說出的話並不事佳音。
他眉心緊皺，抬頭盯著宋立成和菲尼斯教授，“我不想聽可能，我要你們保證能夠治好她的眼睛。”
陸爵風的眼底浮起一層血絲，冰冷的聲音裏是壓抑不住的怒意。
宋立成有些驚奇，因為他看到陸爵風那張冰冷的毫無表情的臉上看到了其他的情緒。
他在擔心白芷？
還是為他不能滿足他的要求而憤怒？
病人家屬的心情總歸是複雜的。
宋立成表示理解，在心裏暗自歎息一聲，盡量放平語氣說道：“陸先生，我和菲尼斯教授會盡全力救治白小姐，我們希望白小姐能早日康複。但是所謂醫療奇跡，有很大的有運氣成分，這種運氣取決於病人的意誌力。
你最好冷靜下來，讓白小姐有一個輕鬆的休養環境。值得慶幸的是白小姐年輕自愈能力很強，每天保證她心情愉悅，關愛她，嗬護她，更有利於恢複。”
宋立成說到最後，自己意識到話有些過了。
陸爵風如果對白芷有心，自然會關心她照顧她，這種話他說出來就是畫蛇添足。
況且人家才是情侶，他在陸爵風眼裏就是一個外人，沒資格插嘴。
不過無論是出於醫者之心，還是他對這個姐姐因為血緣勾連起的親情，內心底，他希望自己這位今天新認識的姐姐能夠恢複過來。
“醫生叔叔，您的意思是隻要每天讓媽咪保持心情愉悅，她就能恢複？”
小可看向宋立成，眼睛裏寫滿期盼。
“我們要相信人間有奇跡。”
宋立成沒有正麵回答，他是醫生，不是天使，沒有妙手回春的本事。
他隻能給白芷找到療效最好的藥，至於白芷能恢複到什麼程度，他不敢保證。
可是他又不想打碎孩子的期盼。
宋立成看著小可的眼睛，這個孩子的眉眼輪廓和陸爵風出奇的相似。
倒是旁邊的小女孩和白芷更加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