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關,化妝室裏隻剩下白芷和宋立成兩人。
“要談什麼?”
白芷看一眼宋立成,語氣淡然。
“你剛才在電話裏說晚了,到底什麼意思?”
宋立成定定地看著白芷,怕她不說,又補充一句,“告訴我,我有權利知道真相。”
白芷無奈,凝著宋立成黑亮的眼睛,她有些不忍心。
“好。我告訴你。”
她一字一句清晰道:“我的母親已經死了,那封信,還有開新聞發布會的事都是一個幌子。
厲阿姨心裏有鬼,以為我母親回來揭穿她的秘密,又和沐成勳聯合起來準備再次害死我母親。
現在,他們兩個已經被警察帶走。接下來,我會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父親。”
宋立成越聽,舒朗的眉心便皺得越緊,“姐姐,能不能……暫時不告訴父親。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麼誤會。”
這兩句話幾乎花光他所有的勇氣,說完了,他偷偷打量白芷,黑玉一般的瞳孔閃爍著尷尬,不安還有懇求。
證據確鑿,板上釘釘的事,還能有什麼誤會?
可是這種針鋒相對的話,當著宋立成的麵,她說不出來。
這段時間一起生活,雖然兩人交集不多,但他真心把自己當親人。
更何況,當初為了能盡心治療她的眼睛,宋立成國內國外兩頭奔波。
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做不出過河拆橋的事。
“好,那我們先去警察局,問清楚再說。”
宋立成頓時暗暗鬆一口氣。
白芷看在眼裏,微微搖頭。
警察局。
厲海豔被困在警察局的候審室裏,沒等到律師,卻先看見自己的兒子。
“小成,你怎麼來了?太好了,快帶我出去!”
她欣喜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可一看到宋立成背後跟著白芷,嘴角像是掛了千斤秤砣,拉都拉不起來。
“小芷也來了,唉,這些警察冤枉我,你了解我,怎麼可能綁架別人。”厲海豔臉上硬擠出一個看看其溫柔的微笑,笑的比哭還難看。
白芷故意跟在宋立成身後,自然看到厲海豔這番精彩的表情。
她客氣地開口,“厲阿姨,警察沒有冤枉你,因為報警的人是我。”
厲海豔臉色白了又黑,僵了又僵,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小芷,你……”
“別裝了,你做的那些事我全都知道。”
白芷看一眼宋立成緊繃的身體,深吸一口氣,“隻要你坦白當年對我母親做的那些事,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盡量避重就輕,替你向爸爸隱瞞你做的那些事。”
宋立成感激地看了白芷一眼。
厲海豔卻惱了,“小芷,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媽,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你還不說實話。當年你拆散爸爸和白阿姨,後來又買通白阿姨的主治醫生,給她下藥……你怎麼能做出那些事,媽媽,你還是我熟悉的家人嗎?”
宋立成壓抑著激動的情緒,額頭上的青筋隱隱浮現。
一雙墨玉似的眼睛瞪得很大,被痛苦和失望衝擊著。
厲海豔的胸口劇烈起伏,心髒砰砰狂跳之後,像是驟然偷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