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米雪清了清嗓子,找回語調,“陸爵雲,你……”

“蘇裁判,比賽即將開始,請不要打擾兩位選手的狀態。”

蘇米雪的嘴角一抽。

蘇子萱和蘇子茉幾乎同時笑出聲,兩個孩子做著同樣的托腮動作,望著他們,眼中全是笑意。

蘇子茉對著她揮手,提醒道:“媽咪,您也學學爵雲叔叔,專業一點。”

蘇米雪:“……”

有觀眾捧場,陸爵雲的聲音更加激昂,“現在比賽開始,誰先擺出小鬆鼠的造型,誰就是勝利者。”

他一聲令下,蘇子萱兩隻小手開始試著擺手影子。

蘇子茉忽然起身回房間,然後又跑回來,她手裏多了一個芭比娃娃。

陸爵雲在旁邊繼續解說:“蘇子萱選手從場外帶來一個芭比娃娃,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哦,原來她用芭比娃娃蓬鬆的頭發當鬆鼠的尾巴,簡直是神來之筆。看哪,小鬆鼠的特征出來了!子萱選手,你該加油了!”

蘇子萱瞟了一眼蘇子茉的手影已經出現雛形,趕緊加速,但他越是著急,越是弄不好,小臉憋得通紅,“哎呀,都別催我。”

陸爵雲看熱鬧不嫌事大,“子萱選手,注意冷靜,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目前來看,子茉選手領先。看,子茉已經擺出鬆鼠手影了。蘇裁判,目前來看,這一場蘇子茉選手勝利,你的意見?”

陸爵雲把燈泡話筒懟到蘇米雪嘴邊。

蘇米雪:“……”不想參加這種幼稚十足的遊戲,聽到陸爵雲這麼歡脫的解說,她尤其抗拒。

但是陸爵雲手裏的燈泡湊得很近,晃得她眼疼,她隻能隨意說了一句,“子茉贏了。”

“子茉作弊,說好的用手擺出來鬆鼠造型,她居然借用芭比娃娃當頭發,我不服!”蘇子萱坐在沙發上,胡亂地蹬著兩條小短腿。

蘇子茉托腮,輕描淡寫地解釋道:“這裏兩位裁判都沒說不能借助工具,而且人的雙手隻有十根手指,想要擺出完整的手影鬆鼠,隻能借助別的工具。”

蘇子萱直挺挺地躺在沙發上,“歪理,都是歪理。哎呀,好氣啊!”

陸爵雲摸了摸鼻尖,為蘇子萱簡單的小白頭腦默哀。那一瞬間,他忽然想到自己小時候,無論做什麼,都會被大哥碾壓。

陸爵雲同情心泛濫,把垂頭喪氣的蘇子萱從沙發上拽起來,“要不三局兩勝。”

蘇米雪無語,他好像特別喜歡和小孩子玩遊戲,樂此不疲,但是她不想多聽陸爵雲的現場誇張解說,晚上有可能會做噩夢。

她把目光轉向蘇子萱,“子萱,這隻是一個遊戲,而且是你提出要比賽,輸了就是輸了。我以前告訴過你,言必信,行必果,不許耍賴。”

陸爵雲更加同情子萱,小的時候他和大哥比賽比輸了,一般能靠著耍賴再贏一局。但是子萱連耍賴的機會都沒有,蘇米雪借著這個機會,開展上綱上線的教育活動了。

他忍不住說道:“你很有做唐僧的潛質,小孩子之間的遊戲,你也能想出這麼多大道理。”

“教育就在生活中。”蘇米雪想了想,覺得這句力度不夠,嘴角微勾,似笑非笑道:“二少也有當戲精的本事,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