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厄洛斯,那個不能吃!快吐出來!”蓋亞一把拎起小弟,柳眉倒豎,不停地拍打著他的背部。
厄洛斯被喉嚨裏的隕石噎了一下,委屈的金豌豆開始在眼眶裏醞釀,他求助地看向姐姐尼克斯:“蓋亞欺負我……”
“什麼蓋亞,要叫大姐!”蓋亞將厄洛斯舉高,對著他幼嫩的小屁股狠狠地打了一下:“三天不打,皮癢癢了是不?”
“蓋亞姐姐,厄洛斯他還隻是個小孩子,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好好跟他說嘛。”尼克斯纖細的皓腕搭在蓋亞的手上,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行動。
厄洛斯則是閉著眼睛,趁機從蓋亞手中離開,憑借著這些日子以來日益熟悉的神力懸浮在半空:“沒錯,沒錯,家暴是要不得的!”
厄瑞波斯邪邪一笑,不懷好意地將厄洛斯從頭打量到腳:“從哪兒學來的亂七八糟的句子?厄洛斯,你又偷看異次元的影像了吧?”
“那是因為……”厄洛斯的眼神左右遊移,低下頭,踢了踢腳下的石子:“生活太無聊了嘛,每天跟蓋亞砸隕石,實在是太無趣了。”說完這話,厄洛斯縮了縮脖子,不知怎麼,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蓋亞陰測測的聲音從她不背後響起:“跟老娘砸隕石無趣?老娘看,砸你比較有趣!”反正又摔不死。
說著,當真把厄洛斯舉了起來,就要往地上砸,嚇得厄洛斯手腳亂蹬:“救命啊,暴力女要殺人了!”
“很吵。”一直守在尚軒不遠處的塔耳塔羅斯側過頭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那眼神明明毫無情緒,卻無端端令人升起一股寒意。
蓋亞雖然囂張,但也隻是對厄洛斯以及厄瑞波斯,尼克斯是她的妹妹和好友,她不會輕易凶她,而對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陰鬱氣質的塔耳塔羅斯,蓋亞是真的不太願意招惹。塔耳塔羅斯是他們之中最先領悟神力的,也是屬性與父神最為相近的,平時又沉默寡言,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對於擁有永恒生命的他們而言,最無畏的就是時間。轉眼間,蓋亞從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成長為一名青蔥少女,塔耳塔羅斯隨著年齡的增長身上的冷氣更強了;厄瑞波斯從一個有點小壞的男孩長成一個蔫壞蔫壞的少年,尼克斯溫婉的性情中也逐漸帶了些小脾氣,連一向被蓋亞和厄瑞波斯聯手欺負鎮壓的小豆丁厄洛斯都抽條似的長了起來。
隨著厄洛斯越來越英俊的相貌與強大的神力,蓋亞有好幾次出手時都被他唬惑,事後雖然氣惱不已,但也無計可施,終究是漸漸撒了手。而厄瑞波斯和厄洛斯之間的不對付不知為何,非但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被衝淡,反而變本加厲。
當然,在父神麵前他們都是乖孩子。雖然尚軒沉睡的時間比醒著的時間還多,但蓋亞他們對他就是有一種莫名的依戀,就連一向不愛搭理人的塔耳塔羅斯,在麵對尚軒的時候表情也會柔和些許。
直到有一天,無聊極了的厄洛斯問尚軒:“父神,為什麼我們所在的這個位麵是如此的荒蕪?”
蓋亞聽了這話,皺著眉頭:“你這是在向父神抱怨嗎,厄洛斯?”
雖然,她和尼克斯也曾經有過同樣的想法,但是,她們卻從不在尚軒麵前表現出來——她們害怕讓父神難過。
一直在一旁酷酷地站著的塔耳塔羅斯一揮手,直接用神力封住了厄洛斯的嘴,阻止他接著問下去,在場的眾人隻能看見厄洛斯一邊手腳並用地掙紮著,一邊“嗚嗚嗚”叫著的模樣。
尚軒愣了愣,多年的經曆,使得他對情感的把握十分敏銳,他朝著蓋亞伸出手,蓋亞幾乎是有些受寵若驚地伸手接過,然後將尚軒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