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時候真的很想拿刀捅死你，可是我又想，殺人是犯法的，殺了你，我也把自己賠進去了。”
他抬手擦著她的眼淚：“你知道這個道理就好。”
聽到他的話，薑如蜜看了他一眼，“我很想知道，為什麼你當初不直接就讓秦淑然將人扔了，扔了多好，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當年秦淑然將她捉走之後，讓人打了她一頓，她十指的指骨就是那時候被敲斷的，後來秦淑然說要將她扔進海裏麵。
她不會遊泳，秦淑然要是將她扔進海裏麵了，她鐵定就被淹死了。
或許警察發現，還以為是她自己不小心墜海的。
可是裴恒卻說不，他沒讓秦淑然將她扔進海裏麵，也沒有讓人繼續折磨她了。
他就那樣讓人將她扔在了那個廢舊的倉庫裏麵，和秦淑然離開了。
她也不記得自己在哪裏躺了多久了，後來是辛月找到她的，再後來她碰到雷九州。
其實如果當年裴恒沒有說不，那這往後，她就不用這麼痛苦了。
“一命償一名，你媽已經死了，我沒必要再要你的命。”
他說這話的時候，正動作輕柔地幫她擦著眼淚。
薑如蜜看著他，卻覺得渾身上下都是冷的。
她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人，這樣無恥和殘忍的話，他能夠說得這麼風淡雲輕。
“我背你？”
他看了她一會兒，見她不說話，不禁動了動。
薑如蜜咬著唇，手一直在發抖。
聽到他的話，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然後閉上眼死死地咬著牙。
緩了一會兒，她才開口：“你把車開過來吧，我在這裏等你。”
裴恒回頭看了看，半個小時，兩個人也走了差不多兩公裏的路了，這車子已經看不到樣了。
“那你等著。”
他說著，轉身往後跑。
薑如蜜看著他的背影，往裏麵走了兩步，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去。
裴恒回來的時候，薑如蜜已經數到路過的車有三百五十六輛了，看到他人的時候，她不禁愣了一下：“車呢？”
“被拖走了。”
他說著，走到她身旁坐了下來：“我讓趙銳過來接我們了。”?薑如蜜抿了一下唇：“你帶煙了嗎？”
她沒有煙癮，隻是今天晚上看到江悅之後，不免想起曾經的自己。
而裴恒又陰魂不散地跟著她，她趕也趕不走。
“沒有。”
他半分遲疑都沒有，直接就說沒有。
薑如蜜冷哼了一聲，直接伸手就去摸他口袋裏麵的煙。
不得不說，裴恒這個人，有些習慣，那麼多年了，還是沒有變。
他的煙一貫都是放在左邊的口袋裏麵，她手還沒有完全伸進去就碰到了。
薑如蜜捉住煙盒，剛想往外抽，手腕就被他壓住了。
他低頭看她，臉上勾著笑：“抽煙不好。”
“那你還抽？”
她說著，手又用力抽了抽，可還是沒把煙盒拿出來。
薑如蜜不禁皺了一下眉：“我心情很不好。”
“那我待會兒帶你去個地方。”?她直接就開口拒絕了：“不用了，我怕我的心情更不好，你給我一根煙就好了。”
她不撒手，他也不鬆手。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大概過了一分鍾，裴恒突然之間鬆了手，抬手將她抱起來。
薑如蜜一驚，這個時候哪裏還顧得上煙，下意識就抬手勾著他的脖子。
一抬頭，撞進他的雙眸裏麵，薑如蜜就知道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