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蜜這一覺睡得雖然沉,卻不算好,她做了很多夢,零零碎碎的夢不盡相同,可在夢裏麵,全都有裴恒掐著她脖子要她死的情景。

她被驚得想要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怎麼都醒不過來。

那夢太真實了,一時之間,她竟然分不清楚是真的還是假的。

下了一夜的雨,早上起來的時候寒氣十足。

薑如蜜睜開眼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亮起來了,隻是天氣沉沉,光線不太明亮。

她睡了將近十個小時,昨天晚上沒什麼胃口,一大早起來就覺得餓了。

裴恒已經不在床上了,她偏頭看了一眼身側的位置就下床進了浴室洗漱。

出來的時候,裴恒已經從樓下上來了。

“這麼敬業?”

薑如蜜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將手上的瓶子擰緊,轉身往外走。

這場雨下得有些纏綿,她剛起床看向窗外的時候,還以為雨停了,出門的時候才發現還在下著。

身後的裴恒拉了她一下:“下雨。”

說完,他順序牽過她的手,撐著傘帶著她到了車前。

上了車之後,薑如蜜劃開手機,關於她昨天被放出來的事情現在到處都是,裴恒自然也跟著上了頭條。

她看了一會兒,偏頭看向他,“你今天應該要開會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笑著的,顯然是很樂意見他難受。

他微微挑了一下眉,勾著唇看著她:“要啊,這麼大一件事情,那些老家夥,總得鬧點什麼。”

說著,他頓了一下:“不過無所謂,他們怎麼鬧都行。”

薑如蜜嗤了一聲:“那你還真的是厲害。”

他挑著眉就笑了起來,伸手將她的手捉到自己的手心上麵,一邊摸著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所以你想怎麼弄我的都行,當然,前提是這個孩子好好的,不然的話——”

說到這裏,他眉眼間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剩下無盡的涼薄:“我可就不僅僅搞你這麼簡單了。”

薑如蜜身體一僵,臉色白了下來。

裴恒這個人就是這樣,永遠都清楚你的七寸在哪兒,然而捏著打。

她抽回自己的手,“卑鄙。”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卑鄙。”

他涼薄地笑著,笑意不到眼底,看得人心頭發寒。

薑如蜜咬著牙,最後偏開頭不再說話了。

車廂安靜了下來,下雨天的路況不是很好,又恰逢是上班高峰期,有些堵車。

車子已經在紅燈前停了有十分鍾了,薑如蜜有些不耐煩。

她現在一點兒都不想跟裴恒單獨在一起,就算是不說話她也不想。

不過幸好,過了兩分鍾之後,前麵的路終於通了起來。

又過了十分鍾,車子停在了大廈樓下。

薑如蜜直接就開了車門,撕破臉皮之後,她連半點兒的偽裝都不想戴著了。

可是不等她下車,身旁的裴恒一把就將她拽了回去:“下雨,我送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掛著笑,可是話說得卻十分的強硬。

說完,他就拿著傘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