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圳雖然好奇薑如蜜和裴恒兩個人的事情,但他到底是沒問。
薑如蜜回頭看了一眼裴恒,他手上提了一袋東西,她突然想起他說今天過來給她送午飯。
走神間,裴恒已經上了車。
她收回視線,對著管圳笑了一下:“走吧。”
兩個人進了大廈,薑如蜜才再次開口:“他是我兩個孩子的爸爸。”
這句話算是交代了裴恒和她的關係了,管圳一聽就明白了。
“裴先生有點麵熟。”
薑如蜜輕笑了一下,抬腿進了電梯裏麵:“方信你知道吧?他是方信前任總裁。”
管圳怔了一下,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欽佩:“我前幾年有在海市那邊待過三個月,跟裴先生有過兩麵之緣,不過隻是我單方麵見過裴先生。”
薑如蜜抬手揉了一下太陽穴:“就算不是單方麵的,他也不記得你了。”
說著,她頓了一下:“他失憶了。”
管圳表情有些錯愕,大概是沒想到曾經那樣的一個人,居然會碰上失憶這樣的事情。
薑如蜜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想瞞著:“前幾天那個商場一樓起火的事情,你應該也看了吧?那時候我跟薑讓去買晚餐的材料,一樓的餐飲店突然之間就爆炸了,我們跑出去的時候火已經燒上來了。當時他為了救我和薑讓,把我們推開了,那本該落到我身上的空調外機砸到了他的身上。”
“這個情況,裴先生恢複記憶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的。”
薑如蜜扯了一下嘴角:“那我倒是寧願他不要恢複記憶。”
這時候,電梯門叮了一下,門緩緩打開。
她沒再說什麼,起身走了出去,開始談公事。
裴恒回了車上沒馬上就開車走,隔著那擋風玻璃,他能看到薑如蜜和她的秘書進了大廈。
這一月份的天氣著實不是很好,正午時分,竟然也是陰沉沉的。
他開了窗,從一旁的盒子裏麵拿了包煙出來,抽了一根壓進嘴裏麵點上。
尼古丁在身體裏麵蔓延,他偏頭看著車窗外麵的馬路,中午的車很少,這周圍安靜得很,他一閉眼,就能想起昨天晚上薑如蜜說過的話。
裴恒笑了一下,將煙掐滅,開車回了閑雲庭。
他剛進門,就聽到薑忘在哭。
裴恒挑了一下眉,阿姨抱著薑忘出來:“裴先生,阿九已經哭了快一個小時了。”
“給我。”
他伸手接過薑忘,偏頭看了一眼吳紅:“泡奶了沒?”
這兩天他都是在家裏麵帶薑忘,裴恒現在已經得心應手了。
聽到他的話,阿姨連忙從房間裏麵拿出溫著的奶瓶:“剛才喂了他一點,他不願意喝。”
裴恒抱著薑忘往裏麵走,回房間拿了一條毯子裹著薑忘,然後抱著他去了陽台那兒。
“你媽媽在那裏上班,看到沒有?”
薑如蜜的公司就在全市最高的那座大廈裏麵,閑雲庭的地段本身就是在中心帶,站在陽台就可以收攬不遠處CBD的夜景。
裴恒倒也沒有騙薑忘,這裏確實能看到薑如蜜公司所在的大廈。
隻不過隔了好幾公裏,除了尖尖的一棟建築物,倒是什麼都看不清。
也不知道薑忘是聽懂了,還是好奇遠處的那些高樓大廈,他倒是不哭了。
裴恒趁機把奶嘴塞到他嘴裏麵,他小嘴一抿一張的,終於開始喝奶,哭聲也沒了。
他低頭看著薑忘,忍不住嘖了一聲:“你現在哭有什麼用,你媽看不到,哭了她也不會心疼。”
薑忘才三個多月,除了咿咿呀呀什麼都不會,裴恒這話,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
喝飽奶之後,裴恒抱著他在陽台那兒來回走了一會兒,不過七八分鍾,薑忘就睡著了。
阿姨見他抱著睡覺的薑忘進來,不禁感慨了一句:“阿九還是認爸爸的啊!”
這話裴恒愛聽,他看了一眼阿姨,然後才抱著薑忘回房間。
下午兩點多,趙銳打電話過來催他去醫院複查。
裴恒倒也沒有為難趙銳,拿了外套就出門。
阿姨見他出門,以為他要去幹什麼,連忙問了一句:“裴先生,您下午去接啊讓嗎?”
“我接。”
這段時間流感的人多,醫院的人不少,裴恒光是檢查就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醫生看著他的檢查結果,問了相關的事情,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裴先生,你看這塊淤血,但是這裏的腦部神經太過密集,手術難度很大,我們隻能再觀察一段時間,看看淤血會不會自動化了,到時候淤血化掉,你的記憶就能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