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蜜沒猜錯,裴恒初來乍到,趙銳又把他以前給遮掩了,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來頭,隻以為是不缺錢的主,所以想從裴恒的手上撈點什麼。
今天這飯局,就是因為大康的一批藥突然被藥監局檢查出有問題。
藥是沒有問題的,這批藥早就在裴恒上任之前就已經被查過一次了,剛投入市場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如今又一次被抽查,明顯是有人故意要給裴恒下絆子。
薑如蜜以前剛和裴恒在一起的時候,裴恒就被不知好歹的人拿捏過。
裴恒這個人,你看他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可是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人。
他這個人脾氣特別怪,不說多霸道,但要是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最後那人的下場都好不到哪兒去。
沒想到,裴恒不過是一朝失憶,竟然也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這頓飯吃得極其的不愉快,當然,這是對其他人而言。
裴恒這個當事人就像是個沒事的人一樣,薑如蜜就更加不用說了,這些事情,跟她沒多大的關係。
那幾個人明裏暗裏在說裴恒不懂事,裴恒一邊笑著一邊說:“裴某年輕,確實要幾位前輩指導。”
今天飯桌的人除了有藥監局的人,還有大康的兩位股東。
裴恒自從接了大康之後就開始大刀闊斧地改革,特別是大康內部的一些員工。
他向來不喜歡公司的員工有關係戶的,大康之所以會頹敗,跟這個也有一定的關係。
企業裏麵但凡有點小權利的都是有關係的,真心實意想要做事的員工束手束腳的。
裴恒一邊裁員一邊招人,原董事長人走了就走了,如今大康已經是裴恒的了,他要動手裁員,他能說什麼?那些憑著他關係進來的人能說什麼?
可是還有的幾個股東就不一樣了,他們在大康幾十年了,裴恒一來,半分麵子都不給。
這一次裁員,基本上他們的人都已經被踢出去了,這兩個老家夥早就已經看裴恒不順眼了,所以就聯合了藥監局的那些人,想給裴恒一個下馬威。
況且,他們也已經打聽清楚裴恒的背景了,不過是個海外有點資產的商人而已,在寧市這裏,沒人脈比沒錢還難過。
大康這麼大的一個企業,這幾十年來,他們積累的人脈,不是裴恒能夠比的。
他們是沒裴恒有錢,可是要搞裴恒,是分分鍾的事情。
當然,這隻是齊金華和梁通兩個人的想法。
所以今天晚上裴恒不接酒也不接話,兩個人看鄧安祥一眼,三個人就默契地沉下臉來了,可沒想到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裴恒居然還是這樣不痛不癢的一句話。
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臉色都變了變,鄧安祥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他在寧市這麼久,誰不是敬著他捧著他的,就算齊金華和梁通這兩個老狐狸在他的跟前也得讓三分顏色。
可是現在裴恒這從海外回來的人居然敢公然跟他叫板,鄧安祥當場就將手上的酒杯往桌麵上一放,重重的一下,“砰”的一下,這聲音在包廂裏麵特別的明顯。
齊金華和梁通兩個人對了對眼神,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對著裴恒開始說鬼話。
薑如蜜放了筷子,一邊喝著湯一邊看著裴恒。
他坐在那兒,聽著齊金華和梁通兩個人的話,臉上的表情半分的變化都沒有。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就像是看唱戲一樣。
等兩個人終於說完了,他才不冷不淡地說了一句:“梁總和齊總的話,裴某記住了。”
說完,他偏頭看了她一眼:“吃飽了嗎?”
薑如蜜挑了挑眉,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飽了。”
說著,她拿起一旁的包包,對著對麵的三個人笑了一下:“今天晚上的菜很美味,謝謝鄧局、齊總和梁總的款待。”
雖然裴恒帶她過來什麼都沒說,但今天這頓晚飯確實是不錯,薑如蜜心情也不錯,幹脆就幫裴恒添了一把火。
她剛收回視線,一偏頭就看到裴恒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薑如蜜挑了挑眉,“我臉上有什麼嗎?”
“沒有。”
他笑了一下,然後跟那三個人打了個招呼,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包廂。
出了包廂,薑如蜜才開口:“那個鄧安祥怎麼說也是藥監局的人,你就不怕到時候他真的卡著你們公司的貨?”
裴恒嗤了一聲:“那他最好卡緊了。”
聽到他這話,薑如蜜也知道他這是有自己的主意了。
裴恒在商場浸淫了十多年,她一點兒都不懷疑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