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更應該以身作則,這個機會剛好也教教啊讓怎麼做一個負責人的男人。”
說完,他涼笑了一下:“如果這樣你還接受不了的話,我可以去美國待一段時間,當然,這段時間不會太長。”
“你——”
她沒想到裴恒會退讓這麼多,從前他對她就隻有霸道強硬,他錯也好對也好,他總是有辦法強詞奪理的。
這大概是他裴恒唯一一起向她低頭,薑如蜜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心。
“你讓我想一想。”
她覺得自己很亂,亂到沒有辦法去判斷對錯。
“我今天晚上約了秦淑然,你不跟我去見她一麵嗎?”
裴恒的話轉折太快了,好像他沒有讓她拆穿一樣。
薑如蜜抬頭看著他,微微抿了一下唇:“裴恒,你覺得這件事情,我能怎麼討回來?”
她其實很不想見秦淑然,見秦淑然一次,她就得重新想起當年一次。
那一棒棒落在她的指節上麵,十指連心的疼,盡管這麼多年了,她還是記得一清二楚。
怎麼討回來?
其實他也不知道。
薑如蜜的那一雙手,斷的不僅僅是骨節,還是她後麵輝煌燦爛的一生。
他什麼都可以賠給她,唯獨這個,他賠不了。
想到這些,他隻覺得喉嚨有些發堵,“你好好休息,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他向來都是錙銖必較的,秦淑然當年趁勢作亂,還捏造信息騙他,如今她想獨善其身,真當他裴恒是個傻子嗎??薑如蜜看了他一眼,“我訂了明天的機票回去。”
裴恒手微微頓了一下:“嗯。”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他坐了一會兒,見她陷在沙發裏麵,臉色不是很好,最後沉默地起身離開了。
門落下,房間裏麵就剩了薑如蜜一個人。
裴恒抽過的煙味還沒有完全散去,桌麵上的煙灰缸也證明剛才在這裏逗留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她從來都沒想到,自己和裴恒居然會有這樣的一天。
沒有爭吵,也沒有歇斯底裏,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討論著事情的解決方案。
她靠在沙發上,閉上眼,想起那一天,空調砸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最後看著她的眼神。
裏麵有後悔、有愧疚,還有她從前不知真假的愛。
眼角突然一涼,她不禁抬手摸了一下,發現自己居然哭了。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很多事情是沒有答案的,比如生死,亦比如愛情。
他們當年年輕固執,所以才會犯了那麼多的錯。
可今年她已經二十七歲了,兩個孩子的媽媽,經曆過很多別人沒有經曆過的事情,有痛苦難受的,也有欣喜歡樂。
不管怎麼樣,她現在都應該認真地做好每一個決定。
像從前那樣你來我往的報複,是時候該停止了。
擦了眼淚,薑如蜜拿起手機給管圳打了個電話。
她明天就回去寧市,讓他安排個人接一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