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裴恒都是在她家吃晚飯的,薑如蜜也習以為常了。
隻是到了晚上十點多,薑讓和薑忘都睡著了,薑如蜜出來喝水,看到他坐在沙發上麵,她不禁覺得奇怪:“你怎麼還不回去?”?“回哪裏?”
“回你家啊?”
他歪頭看著她,挑了挑眉:“我家不是在這裏嗎?”
薑如蜜聽到他這話,臉色變了一下:“裴恒?”
“早上的時候,你不是都答應了啊讓,讓我搬回來了嗎?”
薑如蜜想了一下:“我是——”?她咬了一下牙:“你真是卑鄙!”
“薑總,兵不厭詐。”
她仰頭把水喝完:“那就早點睡吧,裴總!”
“等等。”
他抬手攔住了她。
薑如蜜低頭看著他,“還有什麼事?”
“你今天下午的卡片沒有給我。”
聽到他這話,薑如蜜有些心虛:“不小心被水打濕了,扔了。”
“是嗎?”
他嘖了一聲,左手夾著一張卡片抬了起來。
薑如蜜一看,才發現是自己今天中午扔掉的那一張卡片!
卡片扔掉是真的,隻是並不是被水打濕了才扔掉的,而是因為她一整天都在走神,以至於看著那張卡片,不知道為什麼一向都是勾“否”的,可是今天中午卻勾了“是”。
她心緒其實有點亂,裴恒早上的話對她的影響太大了。
這些天以來,她也一直努力地想要想起楚自己到底想怎麼樣。
可是她想不清楚,她喜歡這種狀態,也不排斥裴恒,也不否人自己確實對他還有感覺。
隻是那種感覺很複雜,除了喜歡之外,還夾雜這一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恐懼。
她在怕他。
當年他翻臉翻得太快了,她甚至不敢相信,他真的就是不愛自己了。
以至於後麵發生的一切,直到現在,對她而言都還是噩夢。
曾經那些噩夢幾乎每天晚上都困擾著她,雖然現在沒有了,可是她真的不想再去麵對了。
“裴恒,你不要逼我。”
她看著他,眼底裏麵一片茫然和恐懼。
裴恒看到,隻覺得心好像被人扯了一下。
他將卡片收了回去:“我不逼你,沒關係,你慢慢想。”
說著,他起身抱著她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晚安,蜜蜜。”
薑如蜜很久沒聽到他這樣叫自己了,溫柔又繾綣,如今再聽到,像是在做夢一樣。
她怔怔地看著他:“你——”
她想讓他不要這樣叫自己,可是一抬頭對上他的雙眸,薑如蜜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殘忍。
“我回房間了,你也早點休息。”
她轉身跑了回去,裴恒看著她的進了房間,一直到房門被關上,他才緩緩地收了臉上的笑意。
薑如蜜在怕他,他知道。
可這是他活該的,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隻能一步步地讓她再次相信他。
就像當年一樣,有人欺負她的時候,她會跑來跟他說:“裴恒,她欺負我。”?想想,都覺得像是一場美夢。
而他,希望美夢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