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芷初麻木地往前走著，遇到一群下了晚自習的高中生，有誰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同學。”
等他們走遠了，顧芷初才清醒過來似的，慢慢地說道：“我不是同學！”
前麵的高中生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顧芷初歎了一口氣，打了倆車。
“隨便帶我逛逛吧。”
司機什麼奇怪的客人都遇見過，就帶著顧芷初在西單繞了一圈。
顧芷初看了下時間，才十點半多，“再繞一圈吧。”
司機自然願意，帶著她又回過頭去。
司機問顧芷初道：“小姑娘，你是失戀了吧？”
失戀？
顧芷初笑了笑，自己恐怕比失戀還不是吧，人家失戀至少對方愛過自己，可是陸慕封呢？
“是啊，”顧芷初艱難地開口，聲音從未有過的沙啞，像是幾年沒開口說話了，“師傅你怎麼知道？”
“嗨，我都幹了幾年的出租了！什麼事沒遇到過！”緊接著，司機又開導顧芷初要想開一些。
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什麼不要為了一片葉子放棄了整個森林。
顧芷初不是愛狡辯的人，可是她聽著司機的話就渾身不舒服，說道：“那如果那片葉子是金子，而一座森林都被砍伐完了呢？”
“哎，小姑娘，你不能這麼說。”司機有些尷尬。
兩人又說了沒兩句，就陷入了沉默。
突然，顧芷初看到一家富麗堂皇的大酒店裏出來一群人。
其中一個她還認識。
就是那天在北京的時候，陸慕封帶她去吃飯，遇到的那兩個青年其中之一。
正好前麵是紅燈，車輛排起了長龍。
司機停的地方可以讓顧芷初清楚地看到酒店門口的一切。
過了十幾秒後，又一波人出來了。
其中一個身高挺拔，氣質不凡，讓顧芷初一眼就看見了。
是陸慕封！
“慕封！”顧芷初大喊了一聲，直接就開門跑下了車。
“哎，姑娘！姑娘！這裏不能下車！”司機探出頭大喊，“你還沒給錢！”
顧芷初從錢包裏飛快地拿出一張一百：“不用找了。”
她把錢往窗口一扔，接著頭也不回地衝著陸慕封跑去。
“滴！”
“滴！”
右行的車輛突然看見一個女人跑出來，嚇了一跳，狂踩刹車，猛按喇叭。
許多人探出頭來大罵：“你有病啊！”
“你媽的！找死啊！”
“有沒有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