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歌透過反光鏡,看到後麵的車流排起了長龍,小聲道。
“陸翼遙,你把車先移到邊上去吧,後麵都堵車了。”
“讓它堵著。”
陸翼遙打開絲絨盒子,看到裏麵的東西,臉色沉寂的可怕。怒聲道。
林安歌從未見他如此對自己。
她的心裏莫名生出一絲委屈,眶中泛酸,偏頭看著窗外。
陽光正好。
透過綠化樹灑落下來,落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一群飛鳥掠過,飛向遠方。
大抵想到顧雅蘭情況危急,顧萌萌也會跟自己一樣,沒有父母雙親。
林安歌的心更加酸澀。
眸中氤氳著濃濃的霧氣,長睫眨了眨,晶瑩的淚猝不及防得滾落下來。
此時的陸翼遙周身寒氣肆意,修長的手指將盒子裏的那枚戒指拿了出來。
眉心蹙成一道深深的‘川’字。
凝看。
戒指內壁上,刻著兩個字。
寒秋。
寒、秋。
他記得媽媽的名字裏,有一個‘秋’字。
那這個‘寒’又是誰?
想著想著,他寒薄的唇角噙出一道深深的諷意。
“顧雅蘭,你現在把這個交給我,到底什麼意思?”
他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手中的戒指彈飛,不知掉在了車內的哪個角落。
緊跟著,陸翼遙打開車窗,將那個絲絨盒子狠狠扔出了窗外。
“陸翼遙,你幹什麼?”
林安歌慌忙回頭,一臉惶恐不安。
她不知道盒子裏是什麼,為何惹得他如此生氣?
“顧年時還說什麼了?”
陸翼遙關上車窗,扭頭厲聲問道。
“他沒說什麼,就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林安歌低聲解釋。
“他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你和他什麼關係?!”
陸翼遙勃然大怒,沉聲朝她吼道。
他的臉上,他的眸中,不見半分溫柔和寵溺,隻有憤怒,隻有怨恨。
“我……”
林安歌越發覺得委屈,腹中的酸澀堵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
“……”
陸翼遙見她不說話,重重得又砸了一下方向盤,將頭埋了下去。
林安歌見他如此盛怒,隻怕再待下去,兩人會發生什麼不愉快。摁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輕輕得關上車門,頭也不回得朝前走去。
陽光落在她身上,她還感到有點冷。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繼續朝前走。
陸翼遙半晌才從盛怒中抽脫出來。
扭頭,發現,旁邊座位上竟然空無一人。
心下愕然。
林安歌呢?
她什麼時候下了車,自己竟然不知道?
自己這是怎麼了?
難道也和陸恒遠一樣,得了精神病不成。
慌忙點火,發動車子。
後麵的車流,見他終於開動,俱都長鬆了一口氣。
陸翼遙開著車窗,仔細得找尋著。
前行了一段,來到一個十字路口,沒有任何發現。
陸翼遙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就算自己在生氣,也不該撒在她身上。
她可是自己發誓要嗬護一輩子的安安啊?
方向盤一轉,朝右開去。
車速快了許多,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仔細的看著路邊。
快到紅綠燈,依然沒有發現,趕緊掉頭,朝另外一個方向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