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發生了什麼事?”
陸翼遙挑了挑眉,厲聲詢問道。
“沒有發生什麼?”
丁末輕輕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他已經問過負責照看許嘉南的護士了。
“是嗎?”
陸翼遙抿了抿寒唇。牽著林安歌,朝裏走進,臉色極為冷峻。
無緣無故,心跳驟停。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他又看了丁子庚一眼。
那道蜿蜒在他臉上的鞭痕,令陸翼遙心海一沉,眸中的神色更加沉鬱。
這筆賬,遲早要找顧安和算清楚。
“三少……”
丁子庚的臉上覆著深深的擔憂。這個房間裏,沒有人比他更擔心許嘉南的了。
“你身體怎麼樣了?”
陸翼遙關心問道。
“好的差不多了。”
丁子庚淡聲回應。
他身上的鞭痕雖然結痂脫落了,但那新長出的肌膚,顯得格外的突兀。
特別是臉上。
整個俊臉因為這道傷痕徹底毀了。
陸翼遙抿了抿寒唇,沒有出聲。
林安歌小手動了動,示意他鬆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兩人這樣,終究有些不好意思。
陸翼遙沒有鬆開,反而握得更緊了。
他不說話,其他人亦不敢多說一句。
房間裏,隻聽得到醫療儀器不時發出的長短音。
過了一會兒。
顧年時才檢查完,給許嘉南掛了針。
許嘉南的心跳恢複,脈搏、血壓也漸漸平穩了下來……
“陸總。”
忙完,顧年時走向陸翼遙,清潤的臉有些凝重。
“怎麼回事?”
“供體和受體之間發生了排斥,供體短暫停止了工作。”
“嚴重嗎?”
陸翼遙心口微沉,濃眉緊蹙,寒聲問道。
“不是很嚴重。”
顧年時搖了搖頭。
他仔細給許嘉南檢查了,發現供體極很活躍,活躍指數超過了他接觸過的同類病人。
雖然這樣,倒也不會威脅生命。
隻是長此下去,受體會慢慢受供體影響,或許會引導受體做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辛苦了。”
陸翼遙掀了掀薄唇。
“陸總,客氣。救死扶傷,是醫者分內的事情。”
顧年時溫潤得笑了笑。
這幾天,他總能聽到陸翼遙對他說這話。
客氣中泛著一絲疏離。
他明白,陸翼遙到底有些在意,他是顧雅蘭侄子的身份。
丁子庚走上前來,沒有避諱陸翼遙和其他人,直接坐在了許嘉南的病床前,看著她那張白沁的小臉,心疼不已。
“走吧……”
陸翼遙見許嘉南沒有大礙,垂眸,對著林安歌溫聲道。
林安歌點了點頭。
兩人正準備邁步,床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嬌弱得喚道。
“翼遙哥……”
丁子庚身形一僵,心中隱隱刺痛無比,臉上那道鞭痕愈發刺眼。
他沒有想到,即便自己為了這個女人付出生命,都改變不了她的心意。
她對陸翼遙,還真是愛得極深。
醒來,第一個喚得就是他。
陸翼遙掉頭,看向許嘉南,薄唇輕啟。
“嘉南,好好休息。”
說完,頭也不回得牽著林安歌朝著門口走去。
許嘉南看著他們緊緊交握的十指,妒火刹那間點燃,越燒越旺,焚燒著她的五髒六腑。
清麗的眸亦是通紅一片。
丁子庚看著她,眸底滑過一陣失落。強忍著泛濫而起得騰騰痛意,對著她溫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