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你說。她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侮辱我的媽媽？”
顧萌萌一句一句，如雨點落在林安歌的心頭。她感到心痛的同時，亦感到無比的震驚。
“萌萌，你說什麼？宮南淩媽媽說你是陸鴻展的女兒？”
林安歌將她推開一些，雙手扶住她的肩頭，驚詫道。
“嗯……”
顧萌萌臉上覆著一層羞憤，眼睛愈發紅腫。
“怎麼可能？”
林安歌不可思議道。
“萌萌，這怎麼可能？她大概是為了‘拆散’你們，故意這樣說的？”
林安歌頓了頓，眸底浸出一絲疑惑，繼而又道。
“不對，陸翼遙的二姐，性格挺好，不像是那種‘胡說八道’的人，這事？”
“……”
顧萌萌的頭垂得更低了。
林安歌抿了抿唇，幫著她出主意。
“萌萌，這種事，口說無憑。不是她說你是陸鴻展的女兒，你就是。得做親子鑒定，要不，我讓陸翼遙……”
“宮南淩說，他已經做過親子鑒定了。”
顧萌萌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嗓音愈發嘶啞。
“做過鑒定了？那結果……”
林安歌心跳如雷，緊張滿滿得看著她。呼吸沉寂了許多。
夜色來襲。
倦鳥歸巢，空中滑過一道道孤影。
顧萌萌咬了一下唇，密密麻麻的齒印浮現了出來。
林安歌看著她，澄眸中翻滾著複雜的情緒，心裏很是緊張。
害怕聽到是，也害怕聽到不是。
矛盾中。
顧萌萌仰起頭來，抬著一雙紅腫的杏眸，看著她，輕輕掀起唇角。
“宮南淩說，我並不是陸鴻展的女兒……”
說完這句，她的小臉上露出一絲迷惘，一抹苦澀的笑意從嘴角噙了出來。
“格格，你說。我到底是誰的女兒？”
同樣的問題，亦困惑著林安歌。
自從和林逸飛連著做了兩次親子鑒定，結果顯示，他們沒有半點親緣關係之後。
這個問題，就像一塊重石壓在她的心頭。
感覺，福伯是知道這個答案的。還有小舅，好像也知道。
但他們，卻對她三緘其口，不打算向她吐露半分。
“格格，其實，我壓根就沒想過，我的父親到底是誰？不論他是否還活著。在我心裏，他都已經死了。”
顧萌萌嘶啞的聲音裏透著一絲決絕，亦帶著一縷悲涼。
“……”
林安歌不說話。心情沉重無比。
她有些不清楚。父親在她的心裏，是否也和顧萌萌一樣，早已經死了呢？
“格格……”
顧萌萌看她眼眶泛紅，不吭聲。陡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話，一定觸動了她心底的痛。
“格格，我不是故意的……”
“萌萌。”
林安歌挽起嘴角，笑了笑，一把擁住她。
“萌萌，有沒有父親，對於我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有一個好媽媽。”
“嗯嗯。”
顧萌萌點了點頭，附和道。
“是的，我們都有一個好媽媽，她們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三月末、四月初的雲京。
夜晚有些許的微涼。
林安歌和顧萌萌兩人都穿得比較單薄，走了一會兒，調整了一下情緒，慢慢的回到室內。
福伯大抵有些疲乏，已經進到自己房間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