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年微微頷首,一臉惶然地解釋道。
“傅伯年,如果我現在要帶她走,會怎麼樣?”
陸翼遙驀然站定,微微側目,冷睨著他。
“陸總,這隻怕有些困難......”
傅伯年脊背緊繃著,臉上露出深深的難色。他沒有繞彎,直接‘否絕’道。
“陸總,我知道您擔心林董事長,可現在很多線索都指向了林董事長。所以,在案情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之前,她暫時還不能離開這裏?”
“不能離開?!”
陸翼遙沉湛的黑眸眯了眯,眸光幽冷而寒涼。
“是的,陸總。”
傅伯年硬著頭皮回答道。
他知道,得罪了陸翼遙,會是什麼樣的下場。但他還是秉公處理,沒有一絲‘讓步’。
不論是林逸飛裝救心丸的藥瓶,還是那把刺入他心髒的匕首,上麵都留有林安歌的指紋。
而且,在這兩件物證上,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指紋。
案發前後3小時,西雲山莊唯一沒有損壞的大門口的監控視頻顯示,這一段時間,除了林安歌進入,再無其他人。
單憑這兩點,林安歌想要完全洗脫嫌疑。很難!
陸翼遙見他態度如此‘強硬’,便知這事很嚴重。他蹙了蹙眉,目光一沉,冷冷說道。
“傅伯年,我隻給你12小時。”
“多謝陸總理解,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盡快破案。”
傅伯年見他沒有為難他,稍稍鬆了口氣,隻是他的頭愈發大了。
不論是帝都的人,還是陸翼遙,給他的時間都太短了。
這個案子看似簡單,所有證據都指向林安歌。但依照他多年工作經驗,這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案子現在就卡在要在哪裏找突破口?
如果這件事不是林安歌做的,那要怎麼洗清她的嫌疑?
丁末站在陸翼遙身後,內心同樣的不安。
他生怕陸翼遙因為林安歌失去理智,要強行帶走她。
法律是嚴肅的,不容褻瀆的。
若陸翼遙真得那樣做了,就算他權勢滔天,地位在高,也免不了受到法律的製裁。
小不忍則亂大謀。
這個時候,必須要比平時更冷靜,更理智。
“陸總,這邊請......”
傅伯年到底給了陸翼遙幾分麵子,在律條規定的範圍內,讓陸翼遙見一見林安歌。
陸翼遙邁步,朝著羈押林安歌的禁閉室走去。
鋥亮的皮鞋踩在地磚上,發出淩厲的聲響。
他隻穿了一件單薄的深藍色襯衣和一條黑色西褲,整個人顯得更加寒胄和淩冽。
通向禁閉室的走廊有些幽暗,陽光都透不進來。空氣裏,漂浮著森冷的氣息。
陸翼遙的心揪得很緊,心湖之中,溢滿了深深的疼惜。放進褲兜中的手,不由得攥緊成拳,帶著薄繭的指腹狠狠得抵著掌心。
林安歌才剛出院,就被關到這裏,這對她的身體十分的不利。
一想到此,他的心裏充滿了極度的自責。
他很後悔,自己今天不應該親自去雲海確認丁子庚的身份,而應該留下來陪她。
如果他今天留下來,肯定不會讓她一個人去西雲山莊,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糟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