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歡笑聲傳到了地下,坐在潮濕地牢中的男人雙眼迷茫的看著黑麻麻的周圍,眼底沒了光。
他身上那件衣服已經看不出來款式,髒兮兮的臉上也有些地方開始潰爛,手臂上的膿瘡在往外流著淡黃色的膿水,看著惡心至極,令人反胃。
可他似乎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雙手搭在膝蓋上,平視前方。
那些歡聲笑語他經常都會聽到,可他已經沒了能笑起來的理由和力氣。
該用什麼話來形容他現在才處境呢?
堂堂A國墨家大少爺,如今卻淪落到了此番境地,真是可笑、可恨、可悲……可憐。
腦海中一遍遍的浮現出那張蒼白無雪,淚流滿麵的臉蛋兒,他麵無表情,眼底卻充斥著圈圈晶瑩的淚花。
“嫚薇……對不起,再等等我吧,我馬上就能下來陪你了。”
等死,是他每天、每分、每秒都在做的事情。
……
“大家都提起精神來啊!換班的趕緊去給我換了,別特麼盡想著偷懶!”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手上轉著一根長長的皮鞭,凶神惡煞的說出這句話過後,就有十多個黑衣人從另外一邊小跑過來。
然後,原本站在高牆上的人紛紛跳下來,間隔五分鍾左右,十多個黑衣人立馬就換了上去。
換班成功後,那個人才罵罵咧咧的去了別的方向督促其他人了。
“哎!這日子那天是個頭啊?”
站在高牆上的人無奈的歎氣,煩躁的說了兩句。
換來的是旁邊夥伴的一記拳頭。
“你小聲點兒!別讓隊長聽到了!”
他們口中的隊長,就是剛才那個拿著皮鞭的男人。
那皮鞭甩在人的身上,別說是受傷了,嚴重點兒怕是連腿骨都打的斷!
聞言,發牢燒的人煩躁的撓了撓頭,手中的長槍隨意的搭在肩頭,不屑的說:“我怕他那皮鞭不成?!每日每夜的站崗,我的腿都要斷了!也不知道裏麵在做些什麼,我懷疑啊,就是在研究毒……”
“噓!你特麼的想死啊?!”
還沒等那人的話說完,夥伴就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滿臉的恐慌。
他趕緊回頭看了眼,確定隊長沒有折回來後,他才小聲地跟旁邊的人警告:“你們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站崗!
別一天天隻想著休息,這裏麵在研究什麼,也不是咱們能問的!做完這幾個月,就可以回家了,別闖禍!到時候,連一根兒骨頭都找不回來!”
隨著他的一句警告,周圍的人都沒有敢說什麼了,抱怨的話也沒再聽到。
他們紛紛站直了,打起精神看著周圍漆黑的一片。
而就在他們腳底的牆角下,五六個黑衣人貼在牆壁上,他們的話自然也被盡數聽了。
站在中間的,是常勝和常德兄弟兩。
他們對視一眼,各個臉上都露出了緊張的神情來。
“哥,咱們什麼時候進去啊?”
城牆很高,他們下麵說話,上麵是聽不到的。
風聲也很大,他們的聲音也已經被席卷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