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榴霰彈炮彈爆炸後可以覆蓋直徑十幾米的區域。而虎式火炮作為一種後裝線膛炮,在十裏距離上的射擊基本上是直射,誤差不超過十五米。換句話說,虎式火炮的每次齊射,都有六成左右的炮彈覆蓋到歐洲聯軍的炮兵陣地。
這種命中率下,歐洲聯軍的炮兵陣地立即受到了最慘烈的殺傷。
榴霰彈的彈片並不能破壞歐洲聯軍的沉重銅炮。雖然鋼比銅硬,但鋼片鋼渣隻能在青銅火炮上刮出幾道刻痕。榴霰彈大量殺傷的是青銅火炮附近的炮兵,這些炮兵比一線壕溝中的步兵更加缺乏防護,身上隻有棉衣,在彈片麵前毫無抵抗能力。
歐洲人的火炮陣地上全是十八磅以上的重炮,這些重炮少則配備十個炮兵,多則需要二十人才能實現操作。二千多門重炮大概配有近三萬人的炮兵,這些炮兵散布在裏斯本的四個方向上,集中在九個不同的火炮陣地中。
此時,九個火炮陣地全部受到了榴霰彈的洗禮。轟轟的榴霰彈爆炸聲後麵,就是殺豬一樣的炮兵慘叫聲。近三萬歐洲炮兵在幾百發榴霰彈的轟炸下不成人形,鮮血飆飛。
克倫威爾舉著望遠鏡看向炮兵陣地。火炮的壕溝陣地往往是前方有土牆屏蔽,後方則是開放的。從克倫威爾角度看過去,可以清楚地看明白那裏發生的一切。
望遠鏡裏,他看到巨大的爆炸火花下麵,一個正在清理炮膛的炮兵突然間就被彈片刺入了腦袋。人類的頭蓋骨無法抵擋高速鋼鐵的威能,刹那間被刺穿。這個炮兵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這聲慘叫卻又因為大腦被破壞而戛然而止,他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不是他一個人,他旁邊的幾個炮兵都同時中彈了,象沙袋一樣往壕溝地麵上倒。這個炮兵陣地大概被六十多枚榴霰彈轟炸,刹那間就炸死了一百多炮兵。
這個炮兵陣地被轟炸後,另外一個炮兵陣地上又響起了成片成片的爆炸。克倫威爾慌張地看向了另外一麵的炮兵陣地,發現那邊的炮兵更是慘遭重創。
大片大片的炮兵倒在地上,在地上抽搐翻滾。彈片在炮兵的身體上刺出了水柱一樣的血液,四處噴濺。不隻是血液在飆飛,甚至一些炮兵的肢體部位都被彈片割下來了。克倫威爾看到一個炮兵隊長的手腕被榴霰彈中的鋼片割斷了,整個掉了下來,隻剩下一層皮和手臂連在一起。斷臂處的血液像是泉水一樣噴湧,噴濺到一兩米外。
這個炮兵隊長拚命地捂住自己的手腕創口,發了瘋一樣慘叫著。但是他沒慘叫幾聲就被另一個炮兵撞倒了。那個炮兵肚子上被兩個碎鋼渣刺入,痛得發了狂,在炮管的旁邊瘋狂地衝撞,將炮兵隊長撞翻在地麵上。
地麵上是其他三個抽搐翻滾的傷兵。
僅僅一次齊射,歐洲人就損失了上千的炮兵。
克倫威爾慌張地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怎樣麵對這樣可怕的局勢。
克倫威爾的身邊,威廉二世已經在瑟瑟發抖。
威廉二世了解李植,雖然並沒有其他歐洲君王那樣的絕對信心,但本來也覺得歐洲聯軍實力雄厚的。雖然荷蘭無數次輸給李植,但威廉二世總希望這次整個歐洲聯合起來在主場作戰,能夠收回一些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