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靈霧從子玉當中噴薄而出,胡曉雯的意識擴大到極限,極力的操縱盡可能多的靈霧。

山間地頭上白霧越來越濃,胡曉雯一口氣攜帶著這團巨大的霧氣騰起,奔向厚重的雲層。

她把靈霧推向天空,意識也跟著不停向前,厚重的雲層當中靈霧就好像是一個小水滴掉入了池塘當中,隻是一個淺淺的漣漪,就融入到其中。

胡曉雯把靈霧壓扁,壓平,一個橫麵的向外擴張。

她用意識控製著每一個靈霧分子,汲取周圍的水汽,試圖扭轉這雨雪夾雜的氣象。

跟浩然天地相比,胡曉雯的個人意識實在太過渺小,她已經拚勁了全力,雲層卻沒有絲毫的影響。

這個時候,胡曉雯已經是強弩之末,她整個意識因為精力的消耗而變得模糊起來。她早已全然忘記了一切,她在幹什麼,為了什麼拚命,唯有一個不肯放棄的念頭在支撐著她。

就在她的意識瀕臨崩潰,身體都不由的抽搐起來的那一刻,被她握在掌心的玉墜突然綻放出光芒。

霎時間,大地一陣顫動,一股磅礴的靈氣衝天而起,直上淩霄。

這無形無色的靈氣撞擊在厚厚的雲層上,好像雲層也畏懼了它的威勢一般,變得稀薄了一些。

胡曉雯的意識被靈氣包裹起來,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聯動靈霧一起掌控了這片雲層,托著它遙遙上升。

一股氣流吹動,淅淅瀝瀝細雨夾雜著雪粒越變越小,最後竟然停了下來。

胡曉雯對這一切的變化一無所知。

她達成了目的,也失去了目標。這個時候她連自己都忘記了,茫然的飄蕩在天地間。

她不在是一團無形的意識,靈氣有多寬廣,她就有多寬廣。

她是風,她是雨,她是空氣。

她隨著氣流在山野飄動,掃過因為寒風凍得瑟瑟發抖的雀鳥,拂過因為寒冷而垂落的嫩葉,吹過畏懼寒意在洞口探頭探腦的田鼠,透過水麵隱隱擺動魚尾躲在水藻當中桃花魚……

她感受到晨起的農家充滿溫馨的對話,不知不覺她來到桃園,因為熟悉意識有些清醒過來。

她聽見蔡勝和蔡曙光說起昨晚的寒風,那場將下未下地冷雨。

蔡勝滿心慶幸這風雨並不大,並沒有給桃園造成損失。

蔡曙光卻並不樂觀,冷空氣要兩三天才走,今天就開心高興的太早。

胡曉雯意識一動,騰空而起,她趕著雲層向著遠方去。雲層的流速加快,卻因為一整塊覆蓋再桃溪村的上空沒人察覺,隻是引起某個正盯著氣象變化的小職員一聲驚異的喊聲。

她發現她變強大了。伴隨著能力變強,她也第一次看清楚她能夠掌控的範圍。

以前還隻是能用意識在這一片山域跑來跑去,跑到哪裏才能感受到哪裏。

而現在,整個山域在她意識當中就好像是一個縮小的沙盤,所有事物在她眼中纖毫畢現。

她之前還需要拚盡全力用靈霧推動雲層,現在卻想要風,風就出現,想要雨,水汽就凝結成雲。

她發現在這個範圍內,有幾處地方埋著已經變得黯淡粉碎的子玉。

很顯然,這是玉墜以前的主人凝結出的子玉安置在這些地方。

胡曉雯頓悟,就是憑借這些子玉,她的祖先才可以那樣強大,才可以實現庇護一地百姓,才可以護佑此地風調雨順。

可以說,她的先輩,被此地百姓尊為神仙實在是確有其源,毫不為過。

而現在,她才真正的從先輩的手中接過了這個傳承。

一種被承認的開心從意識當中湧出,胡曉雯快樂地在屬於自己的地域當中跑來跑去。

直到興奮過後,疲倦重新席卷而來,意識回歸身體,陷入黑甜夢鄉。

胡曉雯睡得香,也睡得沉。蔡勝幾個電話都沒有把她驚醒。

蔡勝因為緊張,想要她去坐鎮,卻怎麼也打不通她的電話。

趙大軍搖搖頭,打字給他:“現在暫時沒事,咱們幾個就行。”

蔡曙光也說:“她不接電話,說不定是沒帶手機出門,也許一會兒就過來了。”

蔡勝隻好放下手機,和倆人一起盯著天空。

雖然一直陰沉沉的,小風也有些涼,天卻越來越亮,陰天變成多雲了。

等到晚上下班回家,趙大軍和新婚不久的妻子一邊吃完飯一邊看新聞。

電視上正在播報,因為這股寒流,有多少人把脫下的冬衣又重新傳上,而更有的地方甚至風、雨、雪交加,很是受了一場災難。

端著飯碗,趙大軍很是慶幸。

胡曉雯一直睡到第二天才醒來,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出現在人前。蔡勝問她昨天一天怎麼都聯係不上,胡曉雯直接推說出門了忘記帶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