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胡曉雯還真覺得自己這個女朋友不合格。

她隻知道克拉倫斯鋼琴彈得好,年少成名,青年英才,是歐洲很有名的鋼琴家。除了這個之外,並不知道他還兼職著指揮,手底下有一個樂團。

克拉倫斯的手如果沒有受傷,現在一定仍舊活躍在古典音樂界。

和受到手指靈活性製約不一樣,指揮並不需要兩隻手一起上。隻要慣用手沒問題,照樣都指著一個樂團溜溜轉。克拉倫斯並不是左撇子,所以他的右手握指揮棒絲毫沒有問題。

因為不知道克拉倫斯這個過往,胡曉雯也就從來沒有想過他重返古典樂壇。

之前克拉倫斯隻是透露出了他想要重新組建蒙馬利特的決心,就讓胡曉雯憂鬱糾結得百轉千結。

這會兒讓瑟威斯一說,胡曉雯心頭才一亮。

不管男女每個人都有追求事業的權利。克拉倫斯沉寂了這麼長的時間,經曆了車禍傷痛,殘疾之後複雜的心理轉變……再到他一步步恢複健康,辛苦的複建鍛煉身體。他重新振作精神,奮發向上,想要重建父親留下的交響樂團,身為女友怎麼也得支持一把,不能拖後腿吧?

當初相親,胡曉雯還對擅自阻撓她的事業,獨斷專行決定她將來生活的相親對象覺得很渣很可惡。

時移世易,轉換位置之後,她想同樣的舉動也一定會傷害到雙方的感情。

她得冷靜下來,和克拉倫斯好好商量才行。

胡曉雯這邊陷入自己的思緒,那邊瑟威斯還在對著胡曉雯闡述克拉倫斯當初有多麼的有才幹,蒙馬利特又曾經多麼的輝煌。

她聽了聽,把需要記住的過了過腦子,剩餘瑟威斯夾帶私人情感,請求施舍憐憫的則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瑟威斯是很柔弱可憐,胡曉雯也隻能表現一下同情,除此之外,別的就沒有了。這個世界上比瑟威斯可憐的人太多,胡曉雯要是一一同情過來,整天什麼也不用幹了。

再說了,就算是做慈善,胡曉雯也不可能放著國內那麼多需要幫助的人越過去,去讚助國際友人。

瑟威斯在這邊說得口幹舌燥,對麵的胡曉雯隻是表現為難,時不時來一句“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上”“克拉倫斯的決定我可沒辦法動搖”……各種委婉的推托,一個個的軟釘子給瑟威斯碰。

慢慢地瑟威斯心涼了下來,似乎跟預想的不對啊。胡曉雯不是應該同情心泛濫,一邊安慰她一邊幫她想辦法解決問題嗎?

“誰讓你來這裏的?”一聲輕響,辦公室門被打開,克拉倫斯麵帶寒霜的走進來。

嚇得瑟威斯一下站起來,臉上那種纖弱的神情也眨眼間消失無蹤。她尷尬地擺動手臂,“阿爾伯特……你聽我說,我隻是想……”

克拉倫斯目光銳利的盯著瑟威斯:“不管你想什麼,都不應該來騷擾我的女朋友!這件事情跟她沒有關係!”他拉開房門,厲喝:“請你趕緊離開這裏!我不想在桃溪村再看見你!”

克拉倫斯這個態度瑟威斯第一次見識到,她顫顫地呼吸了一下,鎮定地撫了撫自己的頭發:“抱歉,打攪了。”

她走到房門邊,扭頭望著克拉倫斯,張了張嘴唇。

克拉倫斯冷道:“我已經讓戴維恩幫你訂了明天早上回英國的機票。他就在外邊,可以開車送你去雲市趕火車。”

瑟威斯吃了一驚,這下是真控製不住淚光:“阿爾伯特,你真的這麼絕情嗎?難道我們之前的舊情你一點都不念?”

克拉倫斯冷笑:“你說什麼舊情?是你把我當做冤大頭一次次的想讓我掏錢供你和情人享樂,還是想方設法把爛攤子塞給我,卻被我逐出莊園,再不準你踏進一步?你要是說這些舊情,我倒是記得很清晰深刻,一點都沒有忘記過。”

瑟威斯的臉色唰的變得慘白,搖搖欲墜。

胡曉雯生怕她真的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邊暈倒,要暈也得離開自己的底盤啊!

她趕忙走過去,把劉薇蔡勝喊過來,讓兩個人扶著出了門。克拉倫斯沒有跟過來,他現在撕了瑟威斯的心都有。戴維恩接過手,把她塞進了suv裏。

胡曉雯、劉薇、蔡勝跟到行政樓門口。等車開走了,劉薇好奇的問:“曉雯姐,這是誰啊?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胡曉雯扯了下嘴角,敷衍地說:“是克拉倫斯在英國那邊認識的人,突然有點不舒服。沒事兒,戴維恩送她回酒店了。”

“哦。”劉薇點頭。然後自動腦補了一下那個白人女性突然不舒服,胡曉雯打電話叫人過來接她。

她一點也沒有反應過來,如果人真不舒服,蔡勝和趙大軍兩個都可以開車送人。

等胡曉雯回到辦公室,沒看見克拉倫斯的人影。

她看了一圈,發現衛生間裏有微弱的水流聲,胡曉雯猜測他是不是在洗臉冷靜一下,剛才的克拉倫斯攻擊性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