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抓住雲煙。”秦錦繡咬緊牙根兒,“看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子,背後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來不及了。”方正拉起秦錦繡的手,“凶手相當狡猾,擅長使用毒計,雲煙既然敢引我們前來書房,毒殺我們,自然也會到天牢謀害令狐秋,我們馬上去天牢。”
“好。”秦錦繡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匆匆與方正離開了書房,走出皇家園林,直奔天牢。
天牢裏汙穢重重,還沒見到令狐秋,秦錦繡和方正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
方正神色凜然地盯著前方。
“不好?”秦錦繡揪著一顆心,大喊,“令狐秋,令狐秋,你還好吧?我和方正來看你了。”
“啊。”遠處傳來令狐秋痛心欲絕地喊聲。
“令狐秋。”秦錦繡和方正忙跑了過去。
當透過明亮火光,秦錦繡和方正盯著眼前的一切時,秦錦繡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在地。
隻見顧硯竹無聲無息地倒在令狐秋的懷裏,胸口的羅裙上染滿鮮血,雙目緊閉,嘴角殷紅點點。
“硯竹,硯竹。”秦錦繡哭著喊道:“硯竹,你醒醒。”
可是顧硯竹一動未動,早已經香魂離去。
“啊……”失去心智的令狐秋再次發出了撕心裂肺地喊聲。
慌亂的方正第一時間握住了顧硯竹的手腕,隻是指尖觸及到光滑而冰冷的手腕時,方正已經顫動得不能呼吸,悲傷地喚道:“硯竹?硯竹?”
“是誰?到底怎麼回事?”秦錦繡哭泣得斷斷續續,聲音淒慘。
“她救了我,她救了我。”令狐秋緊緊抱住顧硯竹的屍體,緊繃的神經瞬間崩潰,失聲痛哭,“那箭是射向我的,是硯竹擋在我身前。”
“啊?清水藍石。”方正仔細看過顧硯竹胸口的冷箭之後,篤定地說:“這支箭上淬了清水藍石的毒,硯竹才會立刻斃命。”
“是雲煙,我要殺了她。”秦錦繡怒氣衝衝地站起來,惡狠狠地說:“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那個蛇蠍心腸的賤人。”
“錦繡,你冷靜一下。”方正及時拉住秦錦繡,“你想想,雲煙如此明目張膽的殺害我們,她早已做好了萬全之策。”
“我不管,我就是要殺了她。”秦錦繡大聲喊道,“硯竹是無辜的,無辜的。”
方正沒有言語,隻是緊緊抱住秦錦繡,任憑秦錦繡的捶打。
此刻,侍衛郭玄跑了過來,傷心地跪倒在地,“小王爺恕罪,我沒有追上凶手。”
“到底怎麼回事?”方正眼神悲慟地說。
郭玄重重歎了口氣,“顧姑娘和我都擔心小王爺的安危,便買通了看守驛站的兵甲,偷偷溜出來探望小王爺,在通往天牢的集市上,遇到一位賣九連環的老嫗,那九連環與我朝的九連環不同,環環相扣,生動有趣,顧姑娘說,小王爺耐不住寂寞,便買下了九連環,想讓小王爺在天牢裏打發時間,誰知道,這九連環的盒子裏卻暗藏機關,顧姑娘情深意重,為小王爺襠下了暗箭。”
郭玄握緊雙拳,“而當我去集市找那位老嫗時,她早已不見蹤影,別讓我抓到她,定將她碎屍萬段,為顧姑娘報仇。”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令狐秋突然發瘋似的大喊大叫,“我要為硯竹報仇。”
“令狐秋。”秦錦繡阻攔住令狐秋,緊緊盯著令狐秋的雙眼,“硯竹去了,事到如今,你可懂硯竹的心思?”
“我?”令狐秋低沉悲痛,不知所言。
“她喜歡你,她真的喜歡你,今日,她是用自己的生命再告訴你,她愛你。”秦錦繡激動地說。
“我……”令狐秋輕輕拂過顧硯竹蒼白的臉頰,悔恨的淚水緩緩落下。
看著沉浸在悲痛中的令狐秋,秦錦繡無心地低吟,“錯過的終究會錯過,為什麼不能珍惜眼前人?”
方正微微一怔,緩緩轉過身,眸中裝滿傷痛,“對不起。”令狐秋哽咽地抱緊顧硯竹微冷的屍體,悔恨地說:“真的對不起。”
天牢裏,悲慟的情感交錯輝映,就像散落一地的藤蔓,糾纏不清。
良久,令狐秋緩緩抱起顧硯竹的屍體,一字一句道:“我要離開天牢。”
“好。”方正坦言,“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凶手來自西夏,他們意圖挑撥大遼和我朝撕毀盟約,從中漁利。”
“西夏?”郭玄大驚,“原來是西夏搞得鬼。”
“但我們並不知道他們藏在何處?”秦錦繡目光清寂,“西夏此番弄出如此大的動靜,說明他們一定是蓄謀已久,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蟄伏在大遼的西夏細作,絕非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