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是個善於誘惑人的人。
雖然有外貌方麵的加成,但更多的是他總能敏銳的察覺到對方心理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並能通過語言將它引導出來。
而更讓人無力抵抗的是,他總是會讓對方覺得是自己想要怎麼做,而不是他告訴你要怎麼做。雖然這樣多少會讓過程有些曲折,但結果卻是當事人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同時還不會覺得這是別人強加給他的東西。
而到這個時候,可能會與他最初想要的有些出入,但大致來說結果是好的情況下就能讓人滿意。
白蘭大多數時候也會覺得高興——如果他還記得這件事的話。
這其實是個很適合創立宗教或者當個聞名世界的心理醫生的天賦,雖然她不覺得白蘭會做這兩者中的任意一個。
當然這不代表他就是個壞人,事實上很多時候結果反而是向好的方向發展的。
比如麵前的草摩謙人。
她看著比以前有精神多了,眼神也堅定了許多。同白蘭之間的交流也有了草摩家當家的架勢,而不是像以前那樣隻是把自己關在宅子裏,擔心那些還沒有發生的的事情。
島國這麼魔幻,不好好當個當家人可是會導致整個家族都被淘汰掉的。吃老本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沒點能力隻靠倚老賣老,沒人吃這一套的。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樂於看到草摩謙人有這樣的改變,那些掌權掌慣了的草摩家人肯定不願意自己手中的權利就這麼被個還沒長大的孩子收回——當然就算她長大了他們也不會樂意。
畢竟草摩家當家是吉祥物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幾代了。
她隻要安安穩穩的呆在老宅裏當個吉祥物,繼續給草摩家帶來氣運就好,剩下有關世俗的事情都由他們來掌控。
這才是他們樂於看到這個情況。
權利是有毒的,而大多數人都沒有這個抗性。
已經享受過權利帶來的快感的人自是不會甘心將它讓出去。所以他們成立了‘新派’,並利用了那個可憐的女人,草摩謙人的母親,草摩楝。
他們擁立草摩楝為領導人,但實際上卻並不會給她太多的權利,更多的隻是讓她不停的加深自己的恨,讓她更加沉溺於自己的世界,然後同草摩謙人作對,這樣就可以更進一步的弱化草摩謙人家主的身份。
就是不知道草摩楝本人知不知道這件事了。
如果知道的話,那草摩謙人確實是有點慘了。
妮娜霸占著單座沙發聽著白蘭神父拯救謙人小綿羊。雖然大多時候都是草摩謙人自己在說——
這個自說自話的能力難道是草摩家的遺傳麼,之前那個由希也是,對著她巴拉巴拉的說了好久。
都憋壞了吧。
也是可憐。
這麼一想,妮娜也就不覺得麻煩了。
都是可憐人,她也憋了好久沒說話了,有朝一日能說話的話,說不定她會比他們還話嘮。
隻是話是這麼說,她對他們聊的話題卻沒什麼興趣。聽著聽著就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隻是沒睡多久,她就被從天而降的‘大雨’澆醒了。
等等,她在屋裏怎麼會有雨?
妮娜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呆在浴缸裏,之前她以為是‘大雨’的水,其實是花灑中噴出來的水柱。刺蝟頭造型的白發少年正裹著浴巾蹲在一旁高高興興的搓她的毛。她那不算長的毛上此刻沾滿了厚厚的泡沫,讓她的體積看起來好像放大了一輩似的。
白蘭一邊給她洗澡還一邊哼著他自創的曲子,顯然心情很好。看到妮娜噌的一下站起來,還用很輕快的語氣跟她說話:
“滿身灰土的我可不會讓你上床喲~”
白蘭你考慮過我們性別不同這件事麼!你這是非禮你造嘛!
不過貓是沒有人權的,她也不能真開口跟白蘭講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隻能破罐子破摔了。
妮娜一屁股坐到浴缸底部,就當自己在享受特殊服務。
洗白白之後就是吹幹幹。
一般來說都會先擦一擦的,但是白蘭覺得麻煩,就直接拿來吹風機開到最大呼呼的給妮娜吹起毛來,幾分鍾後妮娜就幹的差不多了。
幸好自己毛不算長,不然就得變成王師傅的吹洗剪造型了。
重新回歸一隻白淨的三花貓後,妮娜扒拉過白蘭一個枕頭熟練地鑽進了被窩。她還是喜歡側身抱著什麼東西睡——有些習慣真的不是改變了種族就能改變的。
她之前也試過抱白蘭吃豆腐,不過尺寸並不合適,根本抱不住,而且……再經曆過一次差點被壓死的場景之後她就徹底放棄了這個想法。
美色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雖然沒了人生,但她還不想連貓生也這麼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