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就要結婚的顧麟當然最近沒有時間去找那位安德魯上校,他一般都在健身房和廚房待著,吃的是健康的食物。自從那次吃過飯之後,顧麟認為自己已經和威爾成為了朋友,常去他家做客,當然,晚餐一般都是顧麟一手包辦——皇帝陛下偶爾也會過來蹭飯。

顧家對這樣的發展樂見其成,和威爾上將的聯姻將是改變顧家現在在帝國發言權的重要改變,對他們而言,顧麟本身的價值是低於他和威爾結婚的價值的。

於是顧老太爺偶爾會過來給顧麟洗腦,他一般都是站在顧麟的身邊看他鍛煉身體,另一個方麵就是說一直滔滔不絕的對他說結婚對象的優點。例如說現在,他正瞎編著威爾上將的優點:“他是個很善良的人,對下屬也很體貼,為人處世十分體貼人,和他在一起你會很放鬆。”

“真是個好女人。”顧麟想起了威爾曾經跟他說過自己的未婚妻是a罩杯,他放下了一半的心,又問,“話說回來,你們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她叫什麼名字。並且你們也沒有告訴我上次相親她為什麼沒有來?”

老太爺聳聳肩,繼續瞎編:“你知道的,女人們總是信奉猶抱琵琶半遮麵那一套,她們不願意過早的把自己暴露在男人的眼中,她們需要有一種掌握一切的感覺,而且她那天確實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覺得她的名字需要你自己當麵去問,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她姓奧布萊恩。”

“真是一個古老的姓。”顧麟點點頭,他相信了老太爺的胡編。

在這樣渾渾噩噩的生活中,在顧家上下的隱瞞和謊言下,顧麟迎來了結婚的那一天。他穿著準備好的白色西裝,又一次理了發,依舊是梳了大背頭。他看起來英俊又硬朗,嚴肅而溫柔,就連那位吊炸天的女仆都至少看呆了兩秒。

顧麟在化妝間待著,因為司儀讓他盡量少在宴會開始前到處走動,他們沒在教堂,而是根據中式的婚禮在大型的婚宴餐廳舉行婚禮。顧麟有些緊張,他不停地喝著水,然後不停的上廁所。

顧家的小輩顧選河陪著他,也盡力的安撫他:“這沒什麼,每個人都會結婚的,你把結婚看做是一次課後作業,就不會這麼緊張了。”

“她如果不喜歡我怎麼辦?不對,我如果不喜歡她怎麼辦?”顧麟有些難受地問,“和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人結婚,我們以後婚後生活會幸福嗎?”

這段時間過的非常平靜的顧麟已經和剛開始的看法不一樣了,那時候他剛剛醒來,他對於婚姻還處在末日時——有個女人就很不錯了的想法,現在他開始注重感情交流了。

顧選河拍拍他的手背:“聽我說,深呼吸,先生,你是個很優秀的人,你的伴侶也很優秀。優秀的人都是有共同話題,會互相吸引,你們會相處的很好。婚後戀愛是很正常的。”

顧麟深吸一口氣,他決定出去透透氣,並不想要有人跟著他,於是他不停的保證:“我不會離開後台的,不會上前麵去,相信我,我從不撒謊。”

所以顧麟得到了半個小時的行動自由,顧麟站在走廊末尾的窗口前,他此時此刻迫切地需要一支香煙,然而他戒煙已經有一年了,然後就是五百多年的凍存。他已經沒有煙癮了。他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忽然心生倦怠。

他覺得自己的解凍似乎就是為顧家提供一個更好的政治平台,他最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他沒有想過反抗——他自己內心也是希望自己能與一個妻子,有一個孩子,能成家的。他太想了,想到根本不能反抗。

“嘿,你在想什麼。”

有人在他身邊喊他,顧麟轉頭看,威爾正在朝他微笑。很顯然,威爾今天也是精心打扮過的,他金色的短發被梳成偏分,上了可笑的固定劑,看著有點滑稽,然而他的五官是被上帝精心雕琢過的,金色的睫毛長而濃密,眼睛深邃迷人。他也穿著白色的西裝,風度翩翩,氣質迷人。

顧麟震驚道:“你是我的伴郎嗎?天啊,你看著可真帥,你是來搶我風頭的,混蛋。”

顧麟對著威爾的胸口錘了一拳,不過臉上帶著笑容,顯然並沒有生氣。

威爾似乎已經做好了決定,他握住顧麟的那隻手,表情嚴肅,這次他沒有笑,而是認真的盯著顧麟的眼睛:“我覺得你現在已經到了知道真相的時候了。”

“難道你從來沒有懷疑過嗎?為什麼你回來第一次見的外人就是我?為什麼相親的時候我會直接走到你的那桌來,為什麼我帶了白玫瑰而沒有交給任何人?為什麼今天我和你穿著一樣的衣服,一樣的精心打扮?”

“婚禮過後你不會得到一名妻子,而是得到一個丈夫”

顧麟傻眼了,他的嘴幾乎都合不上:“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覺得我每個字都明白,但是卻不懂他們串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這個婚禮,是為我們,我和你準備的。明白了嗎?”威爾把手壓在顧麟的肩膀上,“你先不要激動,聽我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