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學對坎佩爾的學員來說是最恐懼的事情,他們為了來這讀書,十多年都在努力。不想因此而功虧一簣,所以這所學校幾乎所有學生都在忠誠的實行這一條校規。沒人敢提出異議,尤其是在老校長死後,這條校規甚至變得神聖起來,學校的高層堅決的實行著,唯恐有任何一條漏網之魚。

“你回來了?”墾丁給顧麟打招呼,並且說,“漢克這次真的太過分了。”

很顯然,墾丁和江滬他們的關係不錯。

漢克痛哭流涕:“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不小心,我不想讓你們退學,真的!”

江滬罵道:“別裝出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沒人會同情你!我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我們總想給你機會,這是我們犯下的錯誤。所以我們來彌補,我希望你自己申請搬離這個寢室。”

這句話之後,漢克站在原地說不出一句話來,過了幾秒之後他才說:“不,我不能搬走。沒人會接納我的,他們會讓我睡在門口,睡在走廊裏,連被子都不會給我留下。”

漢克曾經遭受過這些對待,他很熟悉,所以他非常恐懼。

現在的學校是很開放的,當一個學生申請搬宿舍的時候,隻有在另一個宿舍願意接納他,否則他就不會有自己的床位。

顧麟去洗臉刷牙,他在部隊的時候和自己的室友相處的很好,那幾個摳腳大漢雖然五大三粗,但是很會照顧人,也會為別人著想。和現在這些自私自利的人完全不一樣。所以顧麟不想把自己摻雜在他們中間。他躲在自己小小的世界裏麵,假裝自己是安全的,沒人能窺探到他的內心。他也不必擔心有人會傷害自己。

他把自己封閉起來。

甚至不敢回想威爾,他對威爾的感情很複雜,威爾是來這裏之後他唯一的朋友,傾訴對象。他幾乎任何事都會告訴威爾。他覺得,自己以後很難像麵對威爾一樣再對別的人敞開心扉了。

漢克忽然說:“我知道約瑟夫的一個把柄!別趕我走。”

他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靜了,就連顧麟都來了興趣。約瑟夫簡直像是個臭不可聞的臭蟲,自己需要想辦法讓他離開自己的世界,如果約瑟夫有什麼重要的秘密,那就更好了。

“告訴我們,他的秘密是什麼。”顧麟說。

現在漢克有點怕顧麟,他也不敢看顧麟的眼睛,把自己的身體微微後縮,輕聲說:“我知道他曾經殺過一個人。”

“別說假話!”江滬吼道,“如果他殺了人他會這樣廣而告之嗎?現在又不是在戰場上,殺人是要判終身監禁的!”

“我沒有!”漢克的眼睛裏又包起了淚水,“我之前看到他吩咐自己的親信處理屍體,那是我們同屆的一個學生,他長的好看。前段時間被約瑟夫追求過,我知道,我一直跟在他身後,我喜歡他。”

漢克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我以為他們隻是普通的談戀愛,但約瑟夫是個變態,他……他在床上把亞曆克斯……”

“我不相信他不知道你在跟蹤那個學生,他很可能隻是在做場戲。”墾丁說,“他這樣的人絕對不會這麼不小心的給自己留下把柄。著一定是個全套,無論他一開始準備的是套誰,但我們不能中計。”

但是江滬卻疑惑道:“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約瑟夫真的害死了一個人,而這個人的屍體不能被發現的話就不能立案。一個可憐人就要這樣連死都不為人所知。或許我們可以找到這個可憐人的屍體。讓警方還他一個公道?”

“那個學生叫什麼名字?”顧麟忽然問。

漢克抬起頭,他的臉上全是眼淚和鼻涕,痛苦地捂住頭,低聲說:“亞曆克斯,亞曆克斯·麥考利。”

顧麟的記性很好,於是他忽然想起了那個在酒吧和自己搭訕的男人叫做加文·麥考利,或許這兩個人有什麼親戚關係,也或許是自己太敏感了。這個姓的人可並不少。

墾丁說:“我建議我們別管這件事,我們都知道約瑟夫是有後台的,或許殺人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如果他知道我們要對付他,那我們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我還想安安靜靜的讀完這幾年。”

墾丁是個膽子很小的人,他不願意冒險。

在某些方麵,顧麟覺得自己其實是個很有良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