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們是怎麼想到直接把他扔去倉庫的?”約瑟夫的手掌狠狠拍打桌麵。
也有人膽戰心驚的說:“可是……他們不會察覺到您,倉庫的攝像頭和機器人在我們處理屍體的那天晚上就讓它們失去了工作能力,不會有人認為是您做的。”
約瑟夫冷笑道:“百密也有一疏。”
“那……您的後台那麼硬,這邊的警局也不敢動您。”有人小聲拍馬屁。
約瑟夫這才移開視線:“有什麼辦法,隻有請堂哥再幫忙。坎佩爾是軍事院校,比起皇帝,更買威爾將軍的賬。”
“那威爾將軍和您的關係也不錯?”
約瑟夫冷淡道:“還算不錯。”
顧麟忍無可忍的睜開眼睛,不再監視約瑟夫。他一想到威爾會和這樣的人關係不錯他就想吐,怒不可遏。他甚至想要揪著威爾的耳朵,怒罵他怎麼能和這樣卑鄙的小人關係不錯?
“那有什麼辦法?”顧麟忽然說,他的表情很認真,認真的幾乎都將另外幾個室友給嚇住了,他們不知道顧麟這個平日裏寡言少語的人為什麼會忽然有這麼大的火氣。
顧麟也說不清,或許是他從未見過如此殘忍無情之人。
“坎佩爾是中立的軍事院校,按照常理,如果安妮將軍和威爾將軍有人願意來管這件事,這件事無論再怎麼困難,學校和軍方都會想辦法查個水落石出。”漢克說,“不過案子拖的越久,就越不容易破案。”
於是顧麟點點頭,想通了。
他曾經想離開威爾,那是因為他當時再也無法在威爾身上找到當初對他的感情和熱情。但是隨著他的感情在慢慢回歸,他對威爾又回到了那種又愛又恨的時刻。所以一開始,他並不打算找威爾求助。
可是他無法拋棄自己身上的枷鎖去處刑約瑟夫,不想把自己從一個軍人變成一個殺手。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這個案子能像其他所有的案子一樣被破,凶手得到應有的懲罰。其實顧麟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想要多管閑事。或許是因為那位名為亞曆克斯的少年的全真錄像。他覺得這位少年就像曾經活在自己眼前一樣。
他本該和以前的自己一樣,活在陽光下,或者保家衛國或者守護自己的親人朋友。
而不是已這樣屈辱的方式死去,就連死後,遺體都是赤|裸的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約瑟夫甚至沒有想過要給這個可憐的孩子留下最後一點尊嚴。
回到宿舍,顧麟把自己關在衛生間,鎖好了門。宿舍唯一的好處就是隔音效果還算不錯。外頭的人總聽不見裏麵的人在說什麼。於是顧麟打開了個人智腦,看著好友列表上的威爾,狠狠心,按下了申請通話。
而此時的威爾正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洗完臉,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上床睡覺——他最近過的不算很順利,元老院的那群老貨們已經開始懷疑他了,所以他不能有任何動作被他們察覺到,又要按計劃部署,這令他每天累得和狗一樣,隻要提示音不響,他就可以一直睡下去。
在他躺在床上,準備迅速入睡的時候,智腦的提示音響了起來。
知道他個人智腦賬號的隻有那麼幾個人,屬下所知道的也隻是他工作用的另一個賬號。很顯然,如果並不是自己的父母,那麼就是皇帝陛下又抽風了。他甚至不敢往顧麟身上想。
然而事情和他想的並不一樣,當他看到申請通話的人命備注是顧麟的時候,他的大腦忽然變得空白起來,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什麼都沒有想,他隻是呆呆的坐在那裏,嘴角還掛著不合時宜的傻笑。
很快他反應過來,接通了通話申請,於是顧麟的全真虛擬投影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全真投影會仔細測量目標的身高體重和各項指標,所以他在現實中什麼樣子,現在在威爾麵前就是什麼樣子。威爾有些著迷的看著顧麟的臉,直到顧麟先說話問道:“你和約瑟夫·維布倫什麼關係,你們是很好的朋友?”
威爾莫名其妙:“那是誰?我不認識。”
顧麟知道威爾記憶力很好,而且也不屑於說謊,於是他點點頭,說道:“但是他的兩個堂兄都在你手下做事,也姓維布倫。好像都是上尉,你有印象嗎?”
威爾依舊搖搖頭,他從沒關注過除親近屬下之外的部下,他需要的是個紀律嚴明的軍隊,因此覺得紀律就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