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紅妝坐在火推旁,望著跳躍的火焰發呆,原來江湖上的事情這麼複雜,到處充滿著爾虞我詐,沒有了曾經的平靜。桃花穀的日子對於現在的紅妝來說,已經變成了一段美好的記憶了。
天空中的月亮似乎比平常都要亮,月光之下的紅妝顯得有些孤獨,她現在想著的除了阮姨還是阮姨,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偷偷地看了眼坐在她身邊不遠處的白景,他也在想著事情,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白景是個很謹慎的人,自是感覺到了紅妝盯著他看,不由一笑,望著紅妝,柔聲說道,“紅妝,你盯著我看幹嘛?師兄臉上有髒東西麼?”
啊?沒啊,紅妝搖了搖頭,“不是,師兄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江湖險惡,到底什麼時候我們新月國才能夠平靜,百姓生活才能夠安居樂業。”
紅妝一臉笑意,認真地對白景說道,“師兄,一定會實現的,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好的。”
看著紅妝笑,白景也不自覺地笑了,希望紅妝一直都能夠這樣的笑,這樣無憂無慮,“紅妝,從來都不知道你小時候的事情,你能和我說說麼?”
夜太長,總需要找些話題來打發時間的,可是紅妝臉色卻不由一變,小時候麼?那段生活是她最不願意想起來的,因為太黑暗了,太髒了。
許久都沒有說話,紅妝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沒有小時候的,從小就沒有父親,和母親一起生活,隻是後來母親也去世了,就剩我一個人了,後來就遇到了師傅。”
紅妝就用一兩句話將整整十年的時間講訴完了,而她的話隻好讓白景更加心疼她,而不是懷疑她所說的真假。
想到了母親柳傾城的去世,紅妝忍不住掉眼淚,柳傾城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可是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再也不會給她梳頭,再也不會對她說,“紅妝,要好好照顧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了,一切都變成了幻影。
白景並沒有看清紅妝的眼淚,可是眼裏卻飽含了心疼,原來她也是這般可憐之人,從小就這般飄零,雖然他自己也從來沒有見過親生父母,可是至少師傅沈亦凡對他很好,一直在他的身邊。
“師兄。”隔了好久,紅妝才抬起頭來,看著白景,沒有了眼淚,隻有笑容,她知道隻有微笑,才能夠抗拒那些不開心,那些恐懼。
可是白景卻不喜歡她現在這樣的笑容,因為隱藏著悲傷,這是不屬於紅妝的,“紅妝,你不是孤單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紅妝的心不由得跳動,是麼?白景師兄也是喜歡她的麼?可是如果她要是再問一遍的話,白景師兄會不會又要生氣了,這樣的話,會不會不要她,不準她跟在他的身邊,笑了笑,“師兄,你可要說話算話哦,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準離開我,也不準不要我。”
白景點頭,算是答應,“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