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走到院子裏來的時候,正好就看見公子白景坐在那,她轉身往回走,去提了一壺碧螺春才又重新轉身回來,走到白景的麵前,將茶水擱在桌子上,輕聲地說道,“公子,我給你倒杯水。”
淩月是追月閣裏唯一的女子,其他的都是男子,淩月和淩風是白景的左手右臂,淩月最擅長的是追蹤之術鼻子特別靈,隻要聞過要找人的貼身物品,她就能夠沿著氣味一直找到那人的位置,這是神奇之處,從來沒有失效過。而淩風則是一直在白景的身邊保護他,亦可以說他是隱於暗處。
追月閣除了閣主之外,還有三大堂主,月中堂,堂主自然是淩月,專門負責消息的收集,江湖上的消息都能夠查找的到,而風右堂的堂主就是淩風,第三個堂主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
白景的思緒被淩月給打斷,抬眼看著淩月,“你也坐下來吧。我有事情問你。”
淩月笑了笑,在白景的對麵坐了下來,她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姑娘,每天都是陽光明媚的,可是就是有一個木頭腦袋總是不明白他的心思,淩風這廝,她都拿他實在是沒辦法了,有些事情那麼明顯,可是他卻看不出來,非要她這個姑娘家的說出口不可麼?
“公子,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情問我?”淩月看著白景,認真地問道,做事從來都是很認真的,絕對不會馬虎,這也是為什麼她能夠成為堂主的原因之一。
白景接過淩月給他倒得水,緩緩說道,不像平常的他,更像是和自己的朋友說話一樣,他的聲音特別好聽,充滿了磁性,“新月國聖女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他突然想到了紅妝在森林裏遇見玄月的時候的不正常,繼續說道,“玄月,新月國的將軍玄月是不是還有姐妹?”
“公子,根據我們所記載的史料看,玄月確實有個孿生妹妹,叫做玄星,隻不過二十多年前,她好像突然消失了,再也沒有聽說過,而且新月國當初是要選玄星為聖女的。”
白景若有所思,持起茶杯喝了口水後,本想開口說話,可是卻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從袖子裏掏出了白巾。
玄月臉色頓變,緊張地問道,“公子?你沒事吧?”她從來沒有見過白景生病的樣子,剛才他咳嗽的樣子,臉色實在是太慘白了。
擺了擺手,白景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感染了風寒,吃點藥就會好的,這麼晚了,你不用在這裏陪我了。”
白景隻能夠這樣說,因為隻有他自己知道,從小帶來的病毒,到現在都還沒有解清,每到月十五號的時候,總是會犯病,那種感覺痛不欲生,隻是沒想到一個月這麼快就到了,再過倆天就是十五號了,月圓之夜便是病發之時,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尋找著解毒之法,可是研究了這麼多的醫術都沒有找到,隻能夠一直在繼續尋找。
淩月雖然擔心,可是卻不能夠違背公子的命令,她提步往院門外走去,回頭看了眼略顯孤獨的白景。
此刻的白景看起來太虛弱了,給人的感覺就是下一秒隨時隨地都會倒下去一樣,墨黑的發被風給吹起,衣袂飄飄,金色的麵具在寒夜中顯得帶了些寒氣。
“到底該拿你怎麼辦?紅妝。”望著天上那輪圓圓的月亮,白景虛弱地說著,那言笑嘻嘻,如此美好的女子,認真地對他說著喜歡他的女子,他該怎麼辦才好?
一向不會為任何事情而煩惱的白景,此刻卻為了紅妝而煩惱不已,他的身體真的允許他去喜歡紅妝麼?給她幸福麼?能夠攜手白頭麼?可是她那麼好,應該會遇到更好的男子,可是隻要想到紅妝會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為什麼他的心那麼疼?
“紅妝,我該怎麼辦?”再一次喃喃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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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下,不同地點,倆個人卻都在抬頭望著天,紅妝依舊坐在屋頂上,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冷,反而更為清醒,星星似乎正在一眨一眨的和她說話。
為什麼那麼多謎題?紅妝不由苦惱,想到剛才在她身邊坐著的雲蘇白,其實她早就識破了雲蘇白,束河鎮的那東家的少爺就是雲蘇白假扮的,因為易容術她早就學會了,所以怎麼可能沒有識破,隻是她一直沒有點破而已,更何況最後走的時候,雲蘇白已經告訴了她自己的名字,紅妝又怎麼會不知道是他?隻是她弄不明白,為什麼雲蘇白一定要強取人家的閨女,而且最令她弄不懂的是雲蘇白竟然和白景是好久以前就已經認識了的朋友,那雲蘇白假扮之事,會不會和白景師兄有關,可是白景師兄又有什麼用呢?還有為什麼白景師兄一到每個月的十五號前一兩天就要離開,等到了十六號,十七號的這倆天,他又會重新出現,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太多太多的問題,困擾著她,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是一個個去把問題都揭破,弄懂所有的事情,還是就這樣順其自然,選擇相信白景師兄,他要做的事情自然是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