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放手才是最好的吧,應該是最好的選擇,糾糾纏纏那麼多個日夜,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楚為什麼要這樣做,就是因為心裏的那份執念麼?既然他並不願意喜歡自己,並不願意和她一起攜手走到白頭,何必要強迫?放手吧,顧依依,可是為什麼隻要想到這些,她的心就那麼疼,和紅妝聊了很多的東西,從床上爬起來,坐在椅子上,一點睡意都沒有。
紅妝已經睡著了,她是漂亮的,甚至是無暇的,就像是一顆珍珠一般,惹人憐愛,也是讓人喜歡的。迎著火光,顧依依看著已經睡著了的紅妝。
原來把心事和朋友說出來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能夠想明白許多的事情,窗外的月已經高高掛在空中了,已經三更了吧,因為剛才她聽見了有打更的聲音,這麼晚了,不知道雲蘇白有沒有睡好。
起身,顧依依拿了披風,寄上了之後,想要推開門去,可是手握著門把,卻又遲疑了,恨自己的不爭氣,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是想著雲蘇白,可是最終還是打開了門,輕聲地將門關上,怕將紅妝給鬧醒了。
已經是初春了,可是夜還是那麼冷,風吹在身上,不自覺地裹緊了衣服,抬眼望著雲蘇白的房間,就隻有一扇門之隔而已,可是卻覺得是倆個世界一般,無論她做什麼或者怎樣做,都無法走進他的心裏。
到底是什麼在變呢?還是說從來隻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是她以為所有的事情都不在變,都是按照她以為的在發展,或者說,一切都隻是她的自欺欺人而已。雲蘇白曾經眼裏的孤獨,再也找不到了,因為他現在並不孤獨,他有很多紅顏知己再陪著他,又怎麼會孤獨呢?
提著步子,一步步地往雲蘇白的房間走去,可是每一步卻仿佛比千金還要重,就像是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一樣,久久都不能到達,亦或者說是一種不舍。
天上的星星也是在笑她吧?笑她的傻,笑她的癡,推開門進去,屋子裏因為沒有掌燈,顯得特別黑,可是又因為窗外月光的照耀,每一個角鹿都滿了星輝,就像是曾經夢裏出現過無數次一樣。
雲蘇白安靜地躺在床上,嘴角帶著一絲微笑,可是雙眉卻不自覺地緊蹙,難道是因為又夢見了她麼?就連夢裏都放不過他麼?顧依依不由自嘲一笑,沒想到自己這麼可惡,連夢裏都不放過他。
“雲蘇白,明天起你就自由了。”顧依依伸手撫過他的臉頰,一點一點的劃著,像是一件珍貴的物品一樣,他的嘴唇那麼淡薄,娘親曾經說過薄唇的男子一般都是無情的,果真是如此麼?所以他才會這樣無視她的感情麼?無論怎麼做,都無法得到他的喜歡,甚至是愛。可是為什麼要救她?為什麼要給她希望。
雲蘇白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殘忍,給了她希望,可是又要一次次的將這種希望給戳破,知道心被傷的有多痛麼?
顧依依俯身印上了雲蘇白那淡薄的唇,他的唇是那麼冰涼,而她的卻是滾燙的,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又掉了,沿著臉頰,掉到了雲蘇白的唇裏。抬起了頭,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膽大了,竟然敢這樣做了,如果雲蘇白知道了的話,會不會生氣,會暴怒,隻要想到雲蘇白的表情,她就不自覺地瑟縮了,她伸手將雲蘇白的被子蓋好了些,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她的手腕被拽住了,心一下子跳得特別快。
看著緊閉著眼睛的雲蘇白,可是他的嘴裏說出來的名字卻讓她整個夢都碎了,“紫曦,不要走,紫曦,不要走。”
以為他是醒著的,可是卻再說完了這個名字之後,又安靜了下來。顧依依伸手將自己的手從雲蘇白的手裏給拿了出來,幸好沒有拽得太緊,所以很容易就得到了自由。她不想在逗留片刻,因為她害怕自己會真的崩潰,會控製不住自己,哭出聲來。
原來他是有喜歡的人的,所以不可能喜歡自己,那個他連做夢都喊出聲來的女子,其實就是他心裏一直藏著的女子吧,應該是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子,不會像她這般無理取鬧,總是追著他跑。
想到從前的那些事情,想到雲蘇白從前被她給逼的走投無路,隻能夠天天飄蕩在外,將近一年都沒有回去過,她不自覺地想笑,一種為她自己感到可悲的笑,實在無法想象,雲蘇白到底是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來麵對她的折騰的,紫曦,紫曦,這個他愛的女子,真得很讓人嫉妒,因為能夠得到雲蘇白這個男人的愛。
再也沒有回頭,推開門之後,就回紅妝的房間了。雲蘇白的十香軟經散的藥性也消散了差不多,雖然依舊全身無力,可是他卻能夠感覺到嘴唇裏鹹鹹的,有人吻了他,隻是他不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