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拂著,卷起了滿地的塵沙,城下千軍萬馬,城上依舊是整軍待發,局勢緊張,每個人心裏都感覺到了緊張。紅妝的到來,引起了眾人的注目,尤其是城下的赫連城,他騎在馬上,一眼就瞧見了穿著一襲紫色衣裳的紅妝。
紅妝是那麼美,一顰一笑,似乎都能夠讓人不舍得移開目光,“連城大哥。”她朝城下的連城大喊了一聲。
站在紅妝身邊的淩風,看了一眼紅妝,朝連城說道,“我們沒有囚禁傾城姑娘,她是為了城中的百姓留在這裏的,你要是想她回去的話,根本就不需要帶著麼多人,不知道你們這算是什麼意思呢?”
她知道,如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她,如果稍微有處理不好的話,後果不堪設想,紅妝繡眉不由緊促,轉頭看著身邊的淩風,輕聲說道,“淩風將軍,我已經來鎖陽城這麼多天了,是時候回去了,而且…..”
淩風聽了,想起了一些東西,確實與岑興國的協議,要派人去做最終的商定,如果是紅妝姑娘去的話,那也再好不過了,隻是如果紅妝姑娘回去了的話,恐怕要是讓她重新回來的話,想必是很難了吧,他不能夠去冒險。公子還未回來,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做抉擇了。
隻是當淩風躊躇不定的時候,紅妝又繼續說道,“淩將軍,派我回去吧,我可以把你們的意思和連城大哥說清楚,戰爭或許就可以避免了,城中的百姓也不會在生活在動亂之中了。”
沒想到紅妝能夠將他的想法都給猜透了,淩風看了眼城下,好一會兒才說道,“赫連城,傾城姑娘必定毫發無損的歸還,還請靜候佳音。”
這一場紛爭終於平息了,至於過程怎麼樣,那是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的,隻知道後來連城退兵了,更重要的是從那一刻起,所有的人都開始傳言,那位立於千軍萬馬前而不害怕,毫無懼色的紫衣姑娘,其實是岑興國的未來皇妃。而在天齊國的鎖陽城則在紛紛傳言,她是救世的聖女。
平息了浩蕩,紅妝隨著淩風回了鎖陽王府,倆人站在院子裏,紅妝背手而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淩風看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不過還是出聲說道,“傾城姑娘,其實公子已經回了盛京,前幾日,已經登基為帝了,想必消息已經傳到鎖陽城了吧。”淩風他說這些話的意思,是希望紅妝能夠等一等,等白景回來再做決定。
紅妝一愣,她不是沒有想過,為什麼白景會突然失去消息,可是當真正麵對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吃驚的,沒想到曾經江湖上人人稱讚的追月公子,如今已經登上了皇位,成為了萬人之上的皇帝,還真是令人想不到,事事奇妙不已,又有誰能想到白景,她的師兄,會有這麼一天呢,想必是師傅沈亦凡也沒有想過這一天吧,想到沈亦凡,紅妝不由苦笑,其實師傅不曾真正的拋棄過她,隻要她願意回去,還是能夠回去的,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了,因為她無法忘記在桃花穀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沈亦凡的房間裏,有一幅畫,很清晰的一幅畫,不再像從前的那些,隻能夠看見背影,上麵隻有一個年輕的女子,可是卻與紅妝有著一張極其相似的臉,更重要的是,那個人是她的娘親,柳傾城。紅妝不知道為什麼師傅會與自己的娘親熟悉,可是記憶裏,娘親去世之前,彌留之際,嘴裏念著的那個名字,“逸…..”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腦子裏,所有的事情都構成了起來,她惹不住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那一天當紅妝準備將畫給放回去的時候,沈亦凡推門走進來了,他像是被人發現了自己的秘密一樣,很緊張地將畫給拿了過去,警惕地看著紅妝,“你怎麼會來我的房間?”
紅妝看著沈亦凡那張臉,語氣裏像是在質問又像是因為回憶起娘親而變得悲傷起來,“師傅,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有她的畫像,為什麼?你是不是就是娘親嘴裏念著的“逸”,是不是?是不是娘親每次夜晚的時候會看著玉環掉眼淚的那個人?”
其實沈亦凡之前就已經知道紅妝的身份了,或者說,從紅妝掉下桃花穀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不然的話,他不會輕易地救一個人,而且還養育這麼多年。當紅妝當初問他為什麼要救她的時候,沈亦凡這樣說的,紅妝,我之所以收你為徒,讓你留在桃花穀,是因為一位故人。
如今紅妝終於明白,故人到底是誰了,是她的娘親,柳傾城,可是為什麼彼此相愛為什麼還要這樣錯過,為什麼師傅要讓她的娘親留在丞相府受苦,讓她一輩子都過得那麼悲傷。她無法原諒沈亦凡,所以才會離開桃花穀的,她想要一個人去冷靜,或許等到她想明白了,將所有的事情都給放下了之後,她就會回去吧,不過到底何時,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我等會兒就要離開了,你們的信件我會帶給連城大哥的,至於新皇登基,替我和他說聲恭喜。”紅妝說完,不再說什麼,提步朝自己的房間的方向走去,簡單的收拾了一些衣物,紅妝就這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鎖陽城,因為淩風已經下了令,沒有人再會阻攔,她可以從城門走出去。
隻是沒想到的是,紅妝走出城門的時候,不遠處竟然會有一個人,站在一匹馬的身邊,長發飄飄,墨衣如錦,眼睛一直盯著她看,是連城大哥,他來接她了,紅妝看著連城,嘴角不由上揚,一步步朝他走去,“連城大哥,我回來了。”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等到自己妻子回去的丈夫一般,連城腦子裏突然想到了這麼一個詞,妻子,會心一笑,“紅妝,我來接你回去。”
“走吧。”紅妝走到連城的身邊,連城待她上馬之後,自個兒也上馬去了,倆人共騎一匹馬,策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