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多年被無視的慘痛經驗的程黇，抗擊打能力不是一般的強。體育會考結束後，勉強算是成功地與呂瑆交了半顆心的他，借著周末剛剛喜提飛行員提前錄取名額的潘博睿同學找他小聚的機會，徹底地釋放了一回真我。
他們先是去了附近的網吧，在香港偷偷鍛煉好手速卻一直沒機會展示的程黇，帶著胖潘一路過關斬將，爽到飛起。之後饑腸轆轆的兩人去了自助餐廳，胖潘請客，兩人橫掃各大菜係，狂飲數杯果汁汽水，最後再將每種包括冰淇淋在內的甜點細細品嚐。程黇還指導胖潘咽下極苦的黑咖啡溜溜縫，說是可以促進腸胃蠕動幫助消化，還能提神醒腦改善心情。總之，這一通吃哭老板的節奏，這兩位好不容易保持住健美身材的少年，大有一頓吃回倆大胖子的可能。久違的毫無顧忌地大快朵頤，美食飲品從入口後的唇齒留香，到輸送入食管胃腸的流暢滿足，這久旱逢甘霖的快感，上頭到捧著肚子扶著牆走出餐廳的他們，還縱情喝著BGM一同高唱，“I believe I can fly~~I believe I can touch the sky~~”
“哥們兒，剛才光顧著吃和玩了，祝你提前脫離苦海，衝上雲霄啊！”程黇一路打著飽嗝，腆著肚子，拍了拍胖潘厚實的肩膀。
此時的胖潘，為了通過提前招生的測試，真真不是“胖”潘了，身高182，體重75kg，三圍，就不說了，整個人的各項指標都非常標準健康。精瘦的程黇跟他旁邊一站，就像根小筷子。不虧是多年的好兄弟，胖潘瘦下來跟程黇一樣，也挺招人的。不過在潘博睿同學的眼裏，除了特殊任務時期的目標人物呂瑆，基本上看不見女同學。他青春期的業餘時間基本都奉獻給了遊戲和體育鍛煉。如果非要質問潘博睿對女孩子們的印象，那他一定會說，跟女生都不熟，就知道路路還挺逗的。
“你跟呂瑆怎麼樣了？你回來之後我也沒再幫你盯著了，昨天看你們倆像是一塊兒回的家。”胖潘一把攬住程黇的脖子，一副習慣了保密工作的勁頭，湊近了小聲問。
“害，別提了。”程黇不太願意想起那一次又一次不愉快的記憶。“你看過一個老電影沒有，”程黇從呂瑆的小本子上截獲的片名，在香港無聊時找來一看，很喜歡裏麵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主角，片中男主的一個動作和台詞也深深地刻在了心上。“遠大前程”，程黇把胖潘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胸前左邊口袋位置，學著印象中的那個場景男主角的樣子，“這兒，裂了”。胖潘瞪大雙眼抬起手仔細看了看他的衣服，“沒事兒啊，難道我眼花了嗎？哪兒破了？”
程黇無奈地搖搖頭，習慣了接受他最珍視的兩位同誌懵懂的狀態，不再強求。但還是覺得有些話堵在胸口不吐不快，他慎重地選擇了胖潘能理解和接受的表達方式，再次開口，“你說呂瑆是不是跟齊海更熟？還有那個張奕，哪個男生跟她最熟呢？”
“齊海吧，據我觀察，她很少單獨跟張奕在一塊兒，但經常找齊海講題。”程黇胸口又是一悶，心想，齊海果然還是那道看似怎麼也邁不過去坎兒，堅固地橫亙在他和呂瑆兩人中間。胖潘感覺到哥們兒的不開心，極力安慰道，“她們一塊也不總是講題，偶爾還交流一些詩詞歌賦，人生哲學啥的，你放心，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程黇一口老血在胸口翻湧，吐不出也咽不下，就快氣絕。
沉默半晌，試圖通過找回些自信來讓自己好受點兒，程黇一臉真摯地看著胖潘，問了他跟呂瑆同樣的問題，“你覺得哥們兒怎麼樣，現在能算帥嗎？”胖潘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被同性好友這麼發問，再一結合剛才程黇握著他手時他一瞬間的不自在，他有些匪夷所思地看著程黇，“那什麼，哥們兒，天涯何處無芳草，就算呂瑆喜歡別人，還有很多既漂亮學習也好的女生啊，石霏霏之類的，我，我可不行！”程黇當場絕倒。也對，胖潘的段位還不及呂瑆呢，如果有一天我不帥這麼高深莫測的題目，也快別問了，問了也是無解。
見程黇蔫頭耷腦地閉嘴消化食兒，潘胖趕緊鼓舞士氣，“對了，你之前不是動心想考香港的大學麼，現在怎麼想的，高考誌願打算報哪啊？”
程黇惦記著呂瑆的選擇，可惜在聽了被她果斷否定曾經的自己的回答之後，腦中空白一片，當下隻得勉強重拾偽裝，優雅地微笑並速速與她道別，反而忘了問呂瑆他最想確認也是重要的問題了。
“我當然想跟呂瑆考同一所大學。”程黇鄭重地說。
“哦，那就是P大，我聽說她想學化學。”胖潘這個諜報工作的售後服務簡直不要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