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急診(1 / 2)

歌曲尾聲高喊著“我的呂神”的程黇倏地一躍跳下舞台,在一束追光中向著呂瑆的方向深情款款地走來。“呂瑆,我愛你,我要我們在一起!”程黇手持話筒,微微低頭,似要將聽到這句告白後感動到淚奔的呂瑆,永永遠遠地定格在此時此刻他的眼前。但眼淚撲簌簌一直落個沒完的呂瑆,亭亭玉立地原地緘默不語,兩人執手相看淚眼,程黇終於忍不住地追問,“呂瑆,你願意嗎?願意嗎?”但隻見呂瑆突然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引著,她整個人麵對著程黇快速的向身後平移,就像電影時光倒流七十年中的一幕,呂瑆竟在3秒內從程黇的眼前消失了,程黇眼前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呂瑆!呂瑆!呂瑆!”程黇瞬間急得滿頭大汗,聲嘶力竭到破音地大聲呼喚著呂瑆。

“程黇,哥悶兒,謝天謝地,你可醒了!”海山可愛的模樣映入眼簾,“呂瑆她就在這裏躺著,醫生剛來查房,說她生命體征平穩,隻是還沒醒,咱們再觀察觀察,你放心!”

程黇終於忘了每次都要雞婆地糾正海山兒化音的發音,習慣性地擦拭嘴角的口水印子,“我做噩夢了啊,抱歉啊Kaiser!我睡了多久?”

“我看看,現在6點了,你剛睡了兩個小時。你應該聽我的早點睡,現在體力不支又餓肚子當然會做噩夢。”海山雖然不怎麼回宿舍,但跟大家關係都很好,甜心boy一枚,人見人愛,情商賊高,普通話也相當標準。

“Kaiser,折騰了一晚上你也辛苦了!我定了點早飯,你一會多吃點。”程黇去洗手間抹了把臉,順手訂好了外賣。

程黇這第3次試圖告白,自然也是經過精心地策劃的,他也找來了好舍友海山幫忙。海山也是英聯外聯部的,經常跟呂瑆一塊兒活動的他,天生自來熟的性格,隻不過比起程黇,他沒那麼狡猾,整個人由內而外地洋溢著少數民族的熱情,為人處世盡顯質樸和豪爽品質,陽光可愛,恰到好處。他最喜歡跟呂瑆聊自己一直在追求的另一個社團的社長辛靈,一位有想法有內涵,喜歡滔滔不絕侃侃而談的女孩子。他說喜歡上她就因為他們共同參加了校內辯論賽,他一直自認普通話標準,也很少有人指出他的發音問題,同學們從來都是交口稱讚。但辛靈卻在他陳述完之後自然地起身,語速快得像機關槍一般自信開場,“下麵,讓我用標準的普通話,為大家介紹我方論點……”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海山聽完辛靈的一整套論述後,小心心就此被沒收。海山在此次告白大作戰的計劃中,負責引導呂瑆去後台程黇踩好點的指定位置,接受他精準地打擊,不是,示愛。

計劃第一次被小小打亂是在程黇幹吼最後“我的呂神啊!”那句的時候,按奈不住內心悸動的佳麗三千們,早早就在台側排好隊準備上台獻花,不知是好飯怕晚還是怕煮熟的程黇飛了,一位比較熟悉這首歌原唱的女孩子大概是認為隻剩兩三句重複的台詞了,現在衝上去正好爭第一,就一個犯規搶跑了。她這第一個躥上台不要緊,帶動著台下其他蠢蠢欲動良久的女孩子,都緊隨著她,爭前恐後地跑上台去。程黇後悔沒有帶耳麥,現在手裏拿著麥克風,還要很自然地就從憤世嫉俗地嘻哈範兒切換成紳士儀態,對每個人都禮貌感謝並接下大家的花,根本無法繼續唱“呂神”了。終於,歌曲伴奏都停止了,舞台燈光都快熄滅了,程黇才在突兀地喊了聲“爸”的“紫龍”的幫助下,臉被捧花擋得都快露不出來的情況下,突出重圍,艱難下台。雖然歌詞鋪墊沒鋪成,但花見花開的海山一直很靠譜,程黇相信呂瑆應該已經就位了。

他氣喘籲籲地跑到禮堂後門旁的安全出口處,見手捧絢爛的玫瑰、百合、勿忘我,中間還點綴著各類糖果的一大捧花束的呂瑆,對著花間的彩虹色大棒棒糖發著呆,不知是站久了有點累還是想稍微動動,她身體微微搖晃,頭上灑落淡淡月光。在程黇眼中,包裹在一身純白長款毛衣下的呂瑆,仿佛初次造訪人間的小仙女,陶醉在月色中聆聽著鳥語蟬鳴。

“呂瑆,”程黇深吸一口氣,走到她麵前,“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呂瑆在微弱的月光下,膚白如皓月,她緩緩抬起頭,看著書中的段郎翩翩而至,如夢似幻。“好久不見!海山說你找我有事。還有這花,借花獻佛不怕被打嗎?”

“呂瑆,花是我早就買好的。”程黇溫柔地注視地呂瑆,就像段郎柔情蜜意地注視著王姑娘。“我的心意,希望你能收下,還有我的心,永遠愛著你的心。”他握住她捧著花冰冷的雙手,呂瑆下意識地手一回抽,捧花落在了程黇的手裏。程黇微微笑著偷偷歎了口氣,轉身欲把花放在牆邊地上。花還未落地,隻聽悶悶地一聲“砰”,呂瑆失去了意識,暈倒在他麵前。眼前的一幕五雷轟頂般擊中了程黇,他原地愣了一秒鍾,隻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海山直衝到呂瑆身邊,三下五除二地探了探呼吸心跳脈搏,扭頭衝他喊,“程黇,打電話,去醫院,你快點!”程黇如夢初醒,一把將呂瑆攬入懷中,和海山一塊將呂瑆送往了呂媽媽所在醫院的急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