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顧慕寒回來的時間裏,她等來了一通電話,號碼看著陌生,但她沒有什麼防備,便接聽了擱在耳邊。
“你得意了?”電話裏的笑聲讓她微微蹙眉。
“你的事一曝光,寒哥就為了你開了新聞發布會,可不管他怎麼補救,景凨的股價還是跌了幾個點,直接損失了幾千萬,你可真夠值錢的。真像念姐說的那樣,你就是個黴神,你克著寒哥克著景凨,你還有什麼臉留在他身邊?你怎麼還不滾?”
蔣雨茜兀自說完這些話,不等藍婉玉反應就直接掛了。
她也不需要等藍婉玉有什麼反應,她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發泄這一通不快。
藍婉玉將手機輕輕地放在茶幾上,一臉玉白的小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但細看,眼底卻有幾分沉痛。
她對這次蔣雨茜的抨擊並沒有什麼意見,她說顧西念也說,連家婆都這樣認為,稍微有點自知之明的人恐怕都會覺悟了。
如果可以給她選擇,她不願意成為顧慕寒的累贅,更不想害他的公司一次又一次的虧損,但她肚子裏懷中他們的孩子,她不想寶寶生下來不是缺少父愛就是缺少母愛,哪怕覃月如說過她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孫子,但哪有如何,再多的隔代疼都比不上親生父母對孩子的愛護。
就為了這一點,她都要堅持給孩子塑造一個溫馨的家庭環境,如果到時候就連顧慕寒也信了這個邪,非要逼著她選擇的話,她會獨自一個人把孩子撫養大。
看了看時間,她撥通了酒店前台的電話,讓他們送一份午餐過來,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善待自己的孩子,她沒必要因為誰的惡言而少了孩子的供養。
正吃著飯,李阿姨回來了,跟她簡單的說了一下給她父母送飯過去之後的事。
“你是說,爸媽家裏郝毅哥也在?”藍婉玉放下竹筷,頗為詫異地問道,她沒想到在她被罵的如過街老鼠一般時,郝毅哥還會關心她。
“是不是姓郝我不知道,隻知道你爸媽對他很客氣,那會桌上就已經放著好幾份外賣了,你爸媽非要我跟那小夥子一塊在哪吃飯,盛情難卻,所以我……”
李阿姨後麵的話沒說,有點不好意思,藍婉玉倒沒覺得有什麼,笑笑道,“沒關係的,你辛苦幫我怕一趟,我爸媽留你吃飯也很正常啊,李阿姨你照顧我這麼久了,前幾天去海南的方方麵麵都拖你照顧,我爸媽早說要請你吃飯了,隻是一直沒時間,這不剛回來又遇到這件事,等下次,我把我爸媽叫過來,我們一起出去吃頓好的。”
李阿姨頗為羞澀地點了點頭。
藍婉玉會心一笑,李阿姨到了這個歲數說到一些話題還會臉紅,隻能證明她從裏到外都是個老實人。
她也慶幸覃月如之前過來的時候李阿姨不在,否則以她疼愛她的性格,一定會把問要八字這件事告訴顧慕寒的。
覃月如隻是討厭她,她就不想因為其他人的一些好心導致母子反目。
“李阿姨,我在這裏呆著也無聊,你上次說回來之後就幫我去買毛線回來打圍巾的,你看下午是不是找個時間去一趟啊?”
如果是換做平時她也沒那麼積極,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顧西念說出那句話之後,她雖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可心裏深處卻一直有道聲音在提醒著自己,能為他多做一點就好,免得日後後悔。
這種情緒一上來,她的眼眶就紅了。
雖然告訴自己要堅強,可還是忍不住自卑,忍不住害怕那生離死別的一天到來!
“真的要手打嗎?”
藍婉玉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她知道李阿姨的疑問是指,為什麼要勞力傷神,外麵買的又漂亮又好。
“那好,我下午就去一趟,好在你現在住的酒店離批發城也不遠,一個小時能打來回了。”李阿姨笑道。
藍婉玉眨了眨眼,又拿起手機在網上搜尋了一下關於質量上等的毛線成份,最後敲定了一款灰白相間的羊毛毛線。
李阿姨陪著她直到午休,收拾了一下便去了。
等藍婉玉一覺醒來,她要的東西已經買回來了,李阿姨還幫她起了針,打了幾路,把基本的版型織好,剩下的長度就讓她自己來操作。
藍婉玉搭著一條披肩靜靜地坐在沙發裏,盯著手上的針線活,手腳雖然慢,但認真的小臉上卻有堅定溫柔的神采在飛揚。
顧慕寒按時下了班,開門之後便聽見她跟他甜甜的打招呼,同時映入眼簾的還有她手上的玩意。
腦海裏忽然閃過上次在海南她將一些毛線的東西藏在躺椅靠枕之下的畫麵,原來沒有看錯。
藍婉玉也沒躲他,很大方地讓他瞅見自己在做什麼。
他走了過去,眼底都是驚奇。
“給誰織的,寶寶嗎?”但說完一下他又忽然倒抽一口氣,遲疑道,“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