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顧慕寒有沒有聽懂她的意思,這會侍應生將頭盤菜端了上來,他執起酒杯與他們分別碰了一下。
凱琳拿著酒杯示意藍婉玉,她笑著搖搖頭,用簡單的英語謝絕了。
“為什麼不喝,來法國當然要品嚐一下最正宗的紅酒了,放心吧,這紅酒喝不醉人的。”凱琳隻是以為藍婉玉是單純的客套。
伊蘭特也開始說起顧慕寒的不是來,一半是因為地主之誼,一半是他覺得顧慕寒才是導致他妻子不喝酒的元凶。
兩人在桌上激烈地討論了一陣,顧慕寒見沒辦法隱瞞下去了,才道,“她懷孕了。”
伊蘭特一口酒噴了出來,難得的失態竟是這消息太震撼,而凱琳手裏的酒杯也在那一瞬間摔落在地,清脆的聲響立刻吸引了不少附近就餐客人的注視。
服務生很快拿著清掃工具走了上來,一邊賠不是一邊打掃。
凱琳起身,站在顧慕寒身旁,心中五味雜陳的看著一臉茫然純真的藍婉玉。
要說跟這位藍小姐比近水樓台,她的機會不是更大嗎?顧慕寒在法國呆了十年,她認識他也有足足八個年頭了,他知道她對他有意,平時雖然以朋友相稱,但因為與她哥哥那麼身後的友誼,對她的照顧也是體貼入微的,每一次她的邀約他都不曾拒絕過,她問過他為什麼就不能接受她,他給她的答案是,他愛著蔣雨茜,一直都愛著!
好吧,既然是這樣她可以等,但為什麼他回國一年就結了婚,為什麼結婚的對象不是蔣雨茜了?
是蔣雨茜倒還好了,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她祝福他們,可現在呢,坐在他身邊的是個從哪方麵看都配不上他的普通女子,倆人居然還孕育了下一代?!!
伊蘭特回過神來,看到凱琳失望的臉色,急忙揚聲道,“你也太不夠意思了,結婚不告訴我就算了,現在孩子都快生了也沒給我抱個喜訊,不行,得罰!”
他的說話聲將凱琳從過去的記憶中拉了回來,她看了一眼顧慕寒,見他並沒有多看自己幾眼,心情低落地坐了回去。
伊蘭特看向她,詢問她的意見,“你說怎麼罰?”
那話中之意:我也隻能幫你這樣出出氣了,畢竟他們都已經是一對了,難不成還想著去拆散他們呐?
凱琳苦笑一聲,她現在也沒什麼心情打鬧,就算哥哥幫她出氣又如何,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她也永遠不可能開心。
氣氛一下很尷尬,藍婉玉不參與他們的話題就像個木頭,凱琳情緒低落也影響大家的食欲,就剩兩個男人還能怎麼玩?
藍婉玉自顧自地吃著晚餐,突然發現有一道很不友善的視線盯著自己,她抬頭看去,正好撞見凱琳充滿了敵意的眼睛,也起了一絲反感。
她知道顧慕寒有女人緣,可為什麼每一次事情發展到最後,她都被情敵或者假想敵當作箭靶來泄憤,她何其無辜!
她將實現別開,有些生氣地扯了扯顧慕寒的衣袖。
他放下酒杯,眉眼間泛著一絲濃情地看著她,“吃飽了?”
她點點頭,這種氣氛她看都看飽了!
“你是想回去還是出去玩?”他突然這麼問,讓藍婉玉臉上揚起了一絲喜悅,原來他知道她心裏在盤算什麼!
“出去!”
他不是很情願地搖了搖頭,她以為他是不想這麼快跟朋友分開,又立馬道,“就在外麵轉轉,不走遠。”
“外麵太冷了,估計這會都在下雪,出去就算了,酒店裏有個地方挺好的,讓服務生帶你過去吧!”
酒店裏能有什麼好玩的?
藍婉玉心裏腹誹著,不過為了盡快離開,先答應也無妨。
她微微一笑,輕鬆地說,“那好吧!”
顧慕寒沒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將擦拭過嘴角的餐巾往桌上一放,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生。
服務生很爽快地答應了給藍婉玉帶路,去往顧慕寒說的在酒店裏的好去處。
藍婉玉跟伊蘭特兄妹禮貌地道別後,很瀟灑地走了,卻不知,她的離開才是拯救了整個晚飯的氣氛。
服務生帶著她離開了酒吧,穿過華麗麗的大堂,情調濃厚的露天咖啡廳,她看到了正靜靜下落的雪花。
走過一段下行的階梯,服務生告訴她,穿過這一段階梯,也就意味著她從雅典娜廣場酒店的高壓氛圍過度到了迪奧為客人們精心打造的另一個精品空間之中。
藍婉玉從他並不算流利的英文中就捕捉到了迪奧兩個字,頓時就興奮了起來,也充滿了期待。
沒想到酒店和迪奧會這麼近,古典的白色拱形走廊已經能看到迪奧產品白來年所推崇的簡約風格,兩邊牆壁上懸掛的照片在講訴著關於迪奧成為世界頂級品牌的傳奇小故事,而這傳奇也如這裏伸展的長廊一樣綿遠流長。
服務生將她帶到了一扇玻璃門前,交給了中心的工作人員後離開了。
得知她的情況,工作人員立刻就叫來了一位懂中文的店員為她服務。
那倆人沒有了語言上的阻礙,交流起來很順利,藍婉玉也知道了小璿來頭不小啊。
她是浙江一富豪的掌上明珠,但她卻不像其他富二代那樣整天無所事事吃喝玩樂,被家人送到法國來念書時就開始參加工作,兩年時間幾乎掌握了一手技藝,從學習製造紅酒,製造甜品等等,現在在迪奧美容學院學習,順便再接待一下像藍婉玉這樣到法國來旅遊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