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農背著竹簍與詹拮城背道而行,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個名叫溫鳳窩的藥鋪子,
應該就是瞻先生所說的新藥鋪,因為戴雨農記得這間商鋪先前是一家肉鋪,這才幾天沒見竟然成了藥鋪。
掌櫃的是個老人,兩鬢霜白但容光煥發身體還很硬朗。
“喲,小先生是來請補品嗎?”戴雨農身體本就不是很健碩,特別是剛才經曆銅皮、鐵骨、金筋精經的打磨更是顯得有些病懨懨的樣子。
老掌櫃的說話也很有門道,最起碼請補品比抓藥聽著舒服的多。
“掌櫃的是草頭村的詹夫子讓我來給您倒藥的。”戴雨農站在門檻外說道。
老掌櫃恍然大悟說道:“你就是戴雨農是吧?好孩子辛苦了。”說著老掌櫃的並替戴雨農放下竹簍一手提著竹簍一手握著戴雨農將他拉進了屋子。
“掌櫃的,這竹簍裏全是招搖山才有的祝餘草,我也不知道您需不需所以這次隻摘了這麼點。”戴雨農將一竹簍藥草全都倒在了地上,以前給別家商鋪采藥都是這樣檢驗的。
老掌櫃點點頭,蹲下身子扒拉了下堆積在一起的祝餘草很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不錯,都很新鮮。”
老掌櫃起身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拍了拍戴雨農的肩膀打著商量道:“以後你給我送藥,一竹簍按十文錢算,每三天來我這一次,我會提前寫張紙條告訴你我要什麼藥草。可以嗎?”
戴雨農咋舌,以往倒藥都是看斤算,可沒見到過像這位老掌櫃按一簍算的。
戴雨農默不作聲,答應也不是,明顯占了便宜,這老掌櫃顯然是從外鄉來的,若是以後摸清了飛升城生意門道,知曉自己吃了虧又不好意思開口,他戴雨農這生意不就玩完了?
老掌櫃微微一笑,又拍了拍戴雨農的肩膀說道:“我與詹先生的長輩有些香火情,老夫做了大半輩子生意還是有些底子的,按簍算賬我不虧,你小賺,再說了我都做了半輩子生意還能讓自己虧錢?老夫這是買賣成,仁義也成。”
戴雨農這才點點頭感激道:“晚輩在此謝謝前輩。”
掌櫃的回到櫃台內,從抽屜裏拿出十二枚銅錢,然後又從後麵的櫃子裏翻出一件小盒子,盒子不大四四方方。
戴雨農有些納悶問道:“掌櫃的您這是?”
老掌櫃的微微一笑解釋道:“山下銅錢老夫這裏沒有,這十二枚鬼臉錢算是你的工錢,其中額外的兩枚是老夫買你竹簍的錢,這顆藥丸你拿著給你補補身子,看你虛的。”
戴雨農又不動了,十二枚神仙錢?
老掌櫃的又解釋道:“我這鋪子不做山下生意,自然沒有山下銅錢給你。這個藥丸全當是給你的見麵。”
老掌櫃又說道:“你要是不安心,暫且也可以收著等回了家再去問你的詹先生這錢能不能收,如果能你就安心收下,如果不能你三天後在還回來。”
戴雨農這才點了點頭,臨行前戴雨農又忍不住指著竹簍問道:“掌櫃的,您能告訴我這竹簍有什麼蹊蹺嗎?”
老掌櫃看了一眼那個竹簍解釋道:“人有人性,妖有妖性,神有神性,萬物有靈自然也有靈性,這竹簍本身平平無奇,隻是沾了靈性所以值這兩神仙錢。”
戴雨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行了一禮。就是在草頭村私塾裏其他同齡人下課放學後朝詹拮城行的儒生禮。
在回去的路上戴雨農走的很快,也想了一些事情,比如溫鳳窩老掌櫃說的靈性,思來想去戴雨農還是沒想明白,仔細複盤之後也隻有一點眉頭,這個竹簍是他自己編的,用了沒多少時間,如果說真有什麼途徑沾到什麼靈性,也隻能是從藏在他衣服裏的水草了。
草頭村村口的人算是越來越多了,男女老少皆有各有風采,甚至還有打扮寒酸如乞丐的人。
戴雨農躡手躡腳的當著眾目睽睽之下走進了草頭村,其實現在的草頭村走出村子的人有但走出村子的孩子極少,因為都有被家裏長輩叮囑不許擅自離開草頭村。
“泥腿子!”這道聲音很熟悉,因為隻有杜玉府才會這麼叫他,而且不管是人前人後。
戴雨農視線移到杜玉府那邊,然後立馬收回。
在杜玉府身邊站著一位氣勢雄渾的中年人,正是齊茂營。
這樣的人別說在神仙滿天飛的釣台天下,就算是在地球戴雨農也是唯恐避之不及。
見戴雨農抬腿要走,杜玉府又喊道:“你跑什麼?戴雨農你過來,有事找你。”
戴雨農假裝沒聽見,心裏卻將杜玉府全家問候了個遍。
戴雨農一隻腳剛要踏進草頭村,肩膀卻被人死死按住。
齊茂營沉聲道:“你很害怕?”
戴雨農點點頭,也不抬頭看齊茂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