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細小的毛發如同千鏢萬箭射來,深深紮進樹木與石頭裏戴雨農心中直呼好險。
沒想到這畜生竟然還有這一手!
地上打的不開開交。
天上卻又是一番景象。
燕青盤腿坐著,閉目養神,宋清阿卻是修長的雙腿伸出雲海蕩漾著如同兩支船槳,眼裏看著的是戴雨農和巨犬廝殺搏鬥,嘴裏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燕青道:“過幾天養好了傷就走。”
燕青睜開眼看了一眼宋清阿又問道:“這兒不好嗎?那麼急著回去?”
宋清阿道:“好是好,但是離開太長時間了也不好。”
“長城有你沒有你一樣都在那!”
宋清阿搖搖頭道:“但是家裏有我沒我不一樣。”
燕青有些搞不懂,多少人都想走出那座朝歌城?這妮子卻偏偏想著進去,還想著能在長城上分個一幕三分地,不知道咋想的。
在穹廬天下各洲都有這麼一句“不少長城非好漢。”
但實際上這些年來其實從各洲走進朝歌城的修士極少,有的是怕死不想去,有的是進不去,能力不夠,去了也是送死文廟幹脆不讓進。
還有並是朝歌城民風彪悍,對外鄉人實際並不友好,除非能在長城上很出些力,不然出力也不討好。
但世事沒有絕對,有人悍不畏死固守長城,也有人隻是以活著為目的,然後安然無恙在出城,這樣的有而且不少。
但實際上也有不少人因為看著身邊的戰友戰死城外反而不願意在出城,身邊人活著的時候是朋友,死了並是袍澤,與袍澤同戰死。
宋清阿一直盯著底下戰場,對於她而言戴雨農還是太嫩了不盯著點自然還是不放心。
“你對他很上心?”燕青問道,又追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他啊?”
燕青的打趣,宋清阿卻是很認真的答道:“不知道,反正挺有好感,天哭將來還需要他渡一場,打心裏對他也很放心的,或許是因為詹先生的原因。”
燕青點點頭不置可否:“是個放心的好孩子。”燕青話音剛落眉頭一皺,嘴角勾出個弧度道:“有個麻煩來了。”
宋清阿看著底下,果不其然。
戴雨農正此時已經處於上風,當真是騎著揍。
就這這時,戴雨農隻是餘光瞥見一道白光,頓時汗毛倒豎,危險的直覺之逼心頭,戴雨農顧不得那麼多,一鬆手隻得被這頭巨犬甩出去老遠,待他站穩身子,那頭巨犬竟是已經身首分離,四周充斥著血腥味。
那是一個少女,身形嬌小看上去約莫隻有十歲,秀發不過肩,卻是一種不健康的枯黃色。
戴雨農不敢輕舉妄動,剛才這少女淩厲一擊明顯也是奔著他的性命去的。
戴雨農皺眉打量著少女,腦袋一熱拱手道:“草頭村戴雨農敢問姑娘先前為何出手?”話音剛落戴雨農就知道說錯了話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這不是自保家門等別人上門了嗎?。
不過轉念再一想,自己村那也是藏龍臥虎也不擔心有人找上門。
天上的燕青這幾天笑意很濃,嘴角掛著笑意道:“我就說這孩子不太聰明吧?”
宋清阿也微微一笑,“是有些敦厚。”
“離開這裏。”少女淡淡開口,眼神卻是不善。
戴雨農有些無奈,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話,他倒是想走,天上那位不讓啊。
戴雨農愣神不說話的功夫,少女又動了。
戴雨農剛想解釋什麼,可少女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身形一閃,迅捷如虎豹,眨眼之間就已經近身,隻見她長袖之間寒光一閃,一柄巴掌大小的匕首就已經出現在她手中,奔著戴雨農脖頸就是一記殺招。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團火,隻不過在外人眼中那是一陣煙,戴雨農脾氣再好,也禁不住一個外人動輒就是要取自己性命,他自己也不是牲畜,這女子難不成就把自己當畜牲了?毫無人性招招就是要奪人性命。
戴雨農微微側身,剛好躲過在一擊,一個擒拿就像製服這殺心極重的少女,不成想著妮子身手老練,一個翻身竟然就騎到了他的脖子上。
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一手高高揚起匕首,就朝著他的後勁刺去。
戴雨農心中一緊暗叫不好,可卻為時一晚。
從來都沒有這麼疼過,也沒這麼害怕過。
或許這不是他第一次麵對死亡,但的確是第一次經曆死亡。
下五境第一的體魄並沒有讓他肉身堅不可摧,卻讓他經曆死亡的過程更為漫長。
但下一個時間他並視線模糊失去了任何感覺,那少女沾滿血跡的匕首,又一次落下,正中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