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河報了一大串名號,但實際上這次議事隻是一人與三教祖師議事,沒有什麼文廟武廟區別,就是一個人。
年少時借著一杆長槍騁風流,這個身披暗金甲胄的男子好似從幼年開始就一直出盡了風頭,都說樹大招風,都說站的越高摔的越慘,可他就是這樣巍然矗立在山巔之上,風口浪尖之上,年少時敢於質問三教陪祭聖人,如今更是能與三教祖師坐而論道,為人間立規矩,一人掣肘三教巨頭。
當年他那句‘地府不空我不為聖’至今,人間方雲洲流傳不息,成為一段口口相傳的傳說。
“武廟座椅靠前那幾位,這些年很是不安分。”道祖沉聲說道。
麵對道祖的斥責,那人卻是麵不改色心不跳,坦然自若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架勢道“宋客裏坐鎮長城近萬年,位居一線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如何不安分?薑仙殼流浪在光陰長河之中,消磨道行隻等一人歸,與世無爭如何不安分?王賒瑕陽身陰神合道征戰天外,神仙錢如雨落,三位真當錢是大風刮來的?曲魂,三合兩柄仙劍一直都很恪守本分極少出現在岱山之外如何不安分?圭有佳坐鎮撫仙湖掌櫃天下水運頂多也就妍歌豔舞如何不安分?小仁坐鎮文廟治理天下宗門教派,打理大大小小書院一百餘座,好與不好至聖先師心中明了,兩位眼中也看的見心裏也有數。“
說道至聖先師的時候,男子還特意拱手致禮,估計三位巨頭也就至聖先師能讓他客氣一些。
至聖先師微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感覺倍有麵子,試問天下人能有幾個人可以讓眼前這年輕人給個麵子?
“再說至真武大帝轉世之後,何子坐鎮北門至今可曾添亂?”麵對男子的質問,三位巨頭都不說話,除了至聖先師,釋道兩家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王賒瑕倚靠在天門的門欄上,嘖嘖道:“我怎麼感覺大哥是在誇我?”
武廟這位正神與三教議事的次數並不多,但每每議事武廟座位靠前的那一小撮人都能聽得真切,倒不是這位正神有意為之而是屬實每次議事這一小撮人都不願怎麼摻和,隻好如此一人議事,在以道音轉告也算是給了三教巨頭一些麵子。
“那必然,王兄功德無量,沒有您把持天外天咱們這些山上神仙不都得窮死?”李楚河笑著附和。
“誒!李老弟過謙了,手中一柄曲魂位居天下仙劍前三甲,可不是浪得虛名,遙寄當年一柄曲魂折煞多少尊神靈?或一劍刺死或攔腰斬斷夠瀟灑夠牛掰!”何子稱讚道。
“何子老大哥可不能這麼說,老大哥最是辛苦,從先秦到如今最苦還是您啊,降妖諸神老大哥都是首當其衝,小弟深感佩服之餘隻覺得慚愧。”王賒瑕不僅言語中很是誠懇就連動作都有模有樣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何子掩麵擺袖,不斷重複一句不敢當不敢當。
三人言語聲不大,剛好從北門繞道其餘三座天門然後傳遍白玉京,聞言者,有人笑而不語,有人嗤之以鼻。
“那燕青呢?逗留釣台天下如此之久,幹預一洲大勢,一拳廢了飛升城城主之位!還有那詹拮城!簡直就是膽大妄為!”
道祖既然將燕青的放在前頭自然別有用意,能夠抓住燕青的把柄比抓住詹拮城或甚至文廟儒子的把柄更有價值。
同時道祖也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表明了詹拮城那件事還有的商量,甚至可以放下不提,就此退一步海闊天空。
釣台天下
燕青冷哼一聲,道音似飛劍劃破兩座天下的天幕冷聲問道:“你要教我做事?要不要我現在就讓紅蜀前往白玉京十二樓一樓一樓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