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老頭笑著點了點頭,不過他讓戴雨農這在等會,畢竟還要帶著小家夥麵覲三教陪祭。
在羋老頭揣著小人沒走多久,戴雨農背後的屋子裏就莫名閃爍了一道金光,悄無聲息,無人察覺。
金光出現的位置並是戴雨農床鋪下,床鋪底下墊著一張金紙符籙,正是前段日子遊延濟從一位年輕道人手上換來的。
金光消失之後,那張隸屬天師,靈寶,上清的三山符籙上的紅色字符竟然是如同幽靈一般脫離了符籙本身飄蕩在漆黑的房間裏隨即重組成另外一種隱晦難懂的字符,突然一閃而逝潛入到了戴雨農的體內。
說好的三位陪祭聖人,實則到場的卻是隻有儒教那一位。
寧外的兩位釋道兩教壓根就沒來,說是今晚夜色極好就不陪著你們儒教走過場了。
羋正則也是一位奇人,活了這麼久的歲數與其結怨的卻是屈指可數,不過就算有也差不多都被他熬死了。
所以在小周天,這位溫鳳窩的老掌櫃人緣極好,廣交朋友。
兩人也不客套,這位陪祭聖人好生將金身小人捧在手裏,如同把玩小巧古董一般愛不釋手。
坐鎮釣台天下的陪祭聖人輪換更迭的速度遠遠快於穹廬天下那邊,所以這位儒教陪祭聖人對這金身小人也是知之甚少,關於這金身小人的記載在文廟那邊記載也是草草幾筆,隻說是鵲山有神祇,晝夜平分,淫祠,自生自滅。
如果說金身小人是神祇,那麼也是外放不入流的‘地方官員’,甚至對文廟而言,這金身小人的前身隻算得上自立為王的‘草寇’而已,與真正的‘地方官員’還差了十萬百千裏,而諸多的陪祭聖人那就是正兒八經的‘京官’了!
金身小人這會是站立不安,對於這些‘京官’它是打心裏敬畏,別說現在即便是以前也得拘謹著。
“不錯不錯,是個天生地養的好苗子,將來走馬上任那就是遊刃有餘,雖然說是山水神祇,但和城隍也沒甚區別嘛!”老聖人哈哈大笑讚不絕口。
“那可不,到時候這座飛升城鐵定得被治理的井井有條,宛如一座世外桃源!”羋老頭附和道。
說來說去,唱著雙簧實際上都是說給另兩位陪祭聖人聽得,走過場也得走的兩位心服口服不是。
對於這次羋老頭給儒教送來的意外之財,可算給這位儒教陪祭聖人添了一份功德一件。
羋老頭收好金身小人與老聖人勾肩搭背小聲說道:“這事功勞可不在我,都在我家那個小朋友身上,老朋友可隨時都要照顧點自家孫兒點,到時候小雨農功成名就還能忘的了你這個當爺爺的恩情?”
兩位老人這會麵目一改背地裏都是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老聖人嘿嘿一笑道:“都是好兄弟這會見外了!還用的羋老弟親自說?這不是把兄弟我看成薄情寡義之輩了不是?”
羋老頭一幅認錯的模樣,拱了拱手就告辭離去。
老聖人自然不是說的客氣話,將來如果真撞見那個叫戴雨農的晚輩遇到了難處他於情於理都會提點一二,畢竟這件事確實對三教摻合釣台天下一事中起了很大作用。
三教以及文廟早就謀劃各座飛升城城隍一事了,隻是一直都是紙上談兵,還沒有徹底落實,先不說釣台天下法則混亂,調兵遣將一事也沒那麼容易。本就有了城主,再來一位陰司城隍?即便各司其職那也算是文廟出爾反爾截了個城主一大截財路,所以這件事並不好辦,本來文廟擱置著打算百年後在動手,到時候各地城主吃飽了怨懟自然也會小些。
可戴雨農尋來的這尊金身小人可以說讓儒教在這件事上贏在了起跑線上,到時候即便各地飛升城城隍一事盡數落實,草頭村飛升城這位金身小人按資曆無形中就成了各地飛升城城隍之首了,儒教可以說是撿了一大筆便宜,戴雨農即便還未踏足穹廬天下,他的名字也就早早就在儒教的功勞簿上留下了。
也著實是戴雨農福緣深厚,機緣巧合足夠合,如果沒有羋正則躋身城主一職,即便他收服了小人,這件事也隻會被暗中操縱的混亂不堪,倒時候不僅君旭會橫插一手,估計三位陪祭聖人也會將這趟水攪和的混濁不堪,別說戴雨農在儒教功勞簿上留名了,搞不好隻會是混個耳熟而已,連臉熟都混不上。
即便戴雨農想私自將這金身小人供奉在家中,到時候不僅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說不準還會被文廟以淫祠為由頭斥責一番然後收繳於文廟,到時候就是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