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農這會今時不同往日,即便現在精氣神有些衰竭但身手還在,一把就握住戴玉岱老爹當頭劈下的棍子。
“叔兒,問清楚在動手也不遲。”戴玉岱這一脈與戴雨農同姓,即便是遠親也遠不到哪去,隻可惜戴玉岱他爹少了條胳膊,媳婦也走的早,不然以戴玉岱他爹的淳樸性子怎麼著也會對戴雨農多照顧一些,最起碼早些年也得讓戴雨農讀得起私塾。
戴玉岱他爹實際上對詹拮城沒有太多好感,在他眼裏詹拮城學識是高,可脊梁骨不硬,若不然怎麼能忍心戴雨農這麼個好孩子站在私塾外頭聽學?還不是因為戴雨農無父無母交不起學費?
或許他是草頭村凡人裏唯一一個對詹拮城沒有太多好感的人,正如他的名字一樣。
戴淳。真正的淳樸之人,明事理分對錯,詹拮城學識高是高理當得到敬重,但太過講究拿多少錢就出多少力就很沒有人情味了,市儈了
戴淳這會正在氣頭上,二話不說就有將棍子從戴雨農手裏給抽出來,雖然是山上凡人但也絕對算得上是真正的江湖武夫,力道可不小。
像他這般身手倘若離開草頭村走出釣台天下,去往穹廬不論是在方雲洲大夏王朝還是應鉞的慶安王朝,隻要投身軍伍,即便少了條胳膊但憑他的勇武絕對是能混一個有名無實的草頭將軍的。
戴雨農本就精氣神萎靡有氣無力,哪裏吃得住戴淳這一下,一個身形不穩就差點摔倒在地,好在戴淳眼疾手快鬆了棍子將他扶住。
戴淳這會也察覺到了戴雨農氣色不對,他神情有些凝重倒是將戴玉岱的事放在了一旁關心道:“這是怎麼了?怎麼精氣神如此萎靡?你這也不是像受了皮肉之傷的樣子?難不成是被那些外鄉人欺負了吃了什麼神仙法術不成?”
戴玉岱這會完全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反而理直氣壯道:“戴雨農是為了我才受傷的,宰隻雞給他補身體怎麼了?”
戴淳剛壓下了的火算是又被這鼻涕蟲給點燃了,作勢就又要撿起地上的棍子卻被戴雨農攔了下來。
戴淳沒得法子,隻好就此收手。
戴雨農見勢鬆了口氣,朝著戴玉岱使了個眼色,戴玉岱隻好悻悻然躲進了屋子裏。
戴雨農明知故問道:“叔兒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棍棒底下出孝子這理是這個理,但玉岱也不是山裏的虎崽子哪裏經得起您那麼一下?”
戴淳氣得直跺腳,更多的還是恨鐵不成鋼,一邊罵娘一邊道:“這小兔崽子,今早上把村裏頭唯一一隻八寶雞給宰了,就留下個雞屁股在雞窩裏!”
一群人忍俊不禁,就連戴雨農也忍不住回頭看向屋子裏,倒是沒見著戴玉岱的躲在哪。
戴雨農示意戴淳稍安勿躁,走進房間裏端出了那碗雞湯,這會戴淳一手握著棍子坐在遊延濟搬出來的凳子上,大口喘著氣估計是越想越氣。
戴雨農蹲在戴淳身側,已經沒人在看熱鬧了,廖戈回了猿翼山宋清阿同行。
遊延濟和戴玉岱在後院,倒是有說有笑,老的是鬆了口氣,小的是沒心沒肺真開心。
戴雨農喝了口雞湯道:“玉岱殺雞是為了給我補身體。”
戴雨農說了謊,也不算,應該是誇大其詞了些,畢竟於臧宏祖那一戰雖然是吃了了苦頭受了傷,可是從溫鳳窩出來後基本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