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何為陸抗(1 / 2)

寅時末,卯時初。

遊延濟背好了竹簍要上山。

戴雨農不知道從哪翻來一個燈籠,提在右手。他清了清嗓子大喊道:“寅時末,卯時初,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宋清阿睜開眸子,搖了搖頭還真是有點憨!

戴雨農的聲音不大,剛剛好,村裏人睡眠都淺。

戴雨農學著打更人的模樣,沒喊幾嗓子就瞧見戴玉岱這小子鬼鬼祟祟找了上來,半邊身子掩在牆後探出腦袋朝著戴雨農招了招手輕聲問道:“戴雨農你在幹啥子呢?”

戴雨農走上前解釋道:“沒有八寶雞打鳴我得學那飛升城打更人打更,不然有人睡沉了會貽誤事情,到時候又是麻煩。”

戴玉岱撓了撓腦袋道:“你咋跟我想的一樣呢?”戴玉岱把藏在身後的銅鑼給拿了出來。

戴雨農笑了笑道:“這肯定不行聲音太吵會被人罵的,好心辦壞事。”

戴玉岱道:“那你這麼喊多累啊?”

戴雨農歎了口氣有些無奈:“隻能先這樣了。你沒睡?”

戴玉岱也學著歎了口氣道:“我沒敢敲門,就撬開了後門在後院待了會,估摸著時辰也差不多了,剛準備打更呢。這不就聽到你的動靜了嗎?”

戴雨農點點頭,又嚷嚷了一嗓子。

戴玉岱順勢接過他手裏的燈籠在前頭領路。

跑遍整個村子,也約莫是黎明之際。

各家各戶掩門的沒掩門的不約而同都已經有人走出堂屋站在門口開始練早操,就是戴雨農最熟悉的叛山拳。

有人打得很快有人打的很慢,一種拳架不同打法,倒是給了戴雨農很大啟發。

回到家裏,戴玉岱隨手將鑼鼓扔在地上,坐在門檻上哀怨道:“要是一直這樣也不是啊?我嗓門又沒你大,又不能敲鑼打鼓的喊,急死個人。”

戴雨農打著拳架笑道:“不要緊,我起得早我來就行。”

戴玉岱沉思了片刻說道:“那我幫你提燈籠!”

戴雨農笑了笑,對他而言戴玉岱在彌補這件事上能做的不多,但依舊足夠多了。

“過幾天我想辦法在抓一隻八寶雞回來。”

戴玉岱眨巴眨巴眼道:“可別開玩笑,那玩意難抓的很,俺爹以前跟我說過,過了小半個月還隻是逮到了隻老雞。抓回來那會雜交的時候還擔心母雞生不出雞蛋呢。”

戴雨農笑了笑問道:“知道錯了?”

戴玉岱身子向後仰了仰,雙手枕著後腦勺道:“不錯也錯了唄,俺爹都這這樣了。”

戴雨農點了點頭,足夠了。

在戴玉岱心裏對錯很簡單,以前是戴玉岱自己認為錯了那就是錯了,自己沒覺得錯打死都不認的,從昨天聽到戴雨農說自己老爹因為自己挨家挨戶上門道歉才有了改變。

“你爹或許沒有文化,但是你爹是很明事理分對錯的人,他說你錯了的時候,別急著頂嘴,可以靜下來好好想想。”

戴玉岱的身子又向前探了探神色怪異盯著戴雨農看了許久才說道:“以前詹先生在的時候沒發現咧,現在詹先生走了才發現你和詹先生好像的呢。”

戴雨農依舊微笑不語。

那個人走了卻留下了那個人的影子。

溫鳳窩鋪子裏,氣氛有些凝重。

燕青很少見的在擦拭那把位列天下仙劍第三的紅蜀。

燕青吹了口氣,如紅刀一般鮮紅的劍身上起了一層霧氣,稍瞬即逝。

“陸抬到底是怎麼回事?”燕青問道。

羋老頭一副你問我我問誰的樣子,他有些惱火,因為他不確定陸抗是什麼什麼時候蘇醒的,到底是不多時還是已經有些時日了?

如果已經有些時間了,那麼蟄伏在朝歌城的陸抗又暗中做了些什麼?

擦著擦著紅蜀陡然消失,燕青猛的一捶茶桌罵了聲娘:“狗日的!換別人我一劍刺死了拉倒!”

羋老頭瞪了她一眼:“屁大點的溫鳳窩就這麼點家業,你是要拆他還是要拆我家?”

陸抗是個不小的麻煩,最起碼攪局這件事這個道祖弟子道號玉清的陸抗自稱天下第二就沒人敢說天下第一,就連王賒瑕碰見他也會覺得頭疼,一個能讓王賒瑕都覺得頭疼的人,足矣讓天下人頭疼。

更無奈的是,這家夥不能殺,也不好殺!

因為陸抗既是一手導致新天庭崩裂的陸抬也是如今道祖的弟子!

“也不知道陸抗把戴雨農帶到光陰長河上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羋老頭憂心忡忡。

這時候門口來了三個熟悉的身影。

背著竹簍的遊延濟,身子看上去有些虛的戴雨農,還有顯得有些怯生生的戴玉岱。

打完拳的戴雨農無意間聽到戴玉岱無意提了一嘴,說是羋老頭當時在好大好大的房間裏問他要不要跟著自己研究學問。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

戴雨農確認了好幾次確信戴玉岱不是瞎咧咧之後,親自找到了戴淳說了此事,戴淳自然沒有意見,今天淩晨戴玉岱和戴雨農一起打更的事情,他是曉得的。這會雖然還有氣但聽到戴玉岱可以進城學學問。當然有些激動,不過戴淳還是有些不放心,他擔心戴玉岱辜負了戴雨農嘴裏那位老先生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