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不殺(2 / 3)

一拳兩拳無數拳,蚣腹都懶得去管謝俞,

蚣腹對這奇異的小天地更感興趣。

藏匿在一處山體中謝俞此時也泛著冷笑,就這樣耗死他才好!

然而他這種念頭剛起,蚣腹又一拳奔著他而來,好似一個玩膩了的孩童想要換種玩法。

謝俞緩緩升空,與收拳的蚣腹遙遙相對。

他謝俞也不是傻子,換作一般金丹境對上他,即便不是當場格殺,也會穩占上風,可這會他卻是越來越沒底。

“你不僅僅隻是金丹?”謝俞問道。

蚣腹卻是答道:“你最好不要藏藏掖掖,說不準我要是盡興或者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謝俞明白,他隻有放手一搏了,對方明顯就是為了金鼎宗的秘法而來!

要麼他謝俞死在這,要麼眼前這個男人死在這,不然金鼎宗絕對不會放過他,即便僥幸兩敗俱傷,隻要這個男人還活著他都會死!

“欺人太甚!”謝俞咬牙切齒!

謝俞雙手結印,整座小天地都在不斷縮攏,四周不在遊曳金色紋路,那些如同一尾又一尾金色光縷消失不見,呈現在兩人麵前的不是方圓不超過一裏的空間,四周壘起高高的牆壁。

蚣腹抬頭一看,還真有一種井底之蛙的感覺。

而此時謝俞身形體魄已經暴漲比較本就魁梧的蚣腹還要高出好幾截。

謝俞如同菩薩金剛,斥道:“凡夫俗子就當化作齏粉。”

一拳砸下,卻不是朝著蚣腹,而是向著一麵牆壁,頓時這小天地之間響起驚天地泣鬼神的嗡鳴聲。

當初在溫酒樓裏,臧宏祖並就是依仗這一手不斷幹擾戴雨農的氣血和心境。

可這時候的蚣腹卻穩如泰山。泰然處之。

謝俞露出驚駭之色!

蚣腹緩緩抬起右手,隨手砸出一拳!

“咚”的一聲鏗鏘有力!

謝俞肉眼可見他的胳膊上既然開始泛起裂紋。

“咚咚咚”又是三聲。

第二聲響起後,謝俞已經筆直從高空中墜落。

地麵上亮起一道道縱橫交錯的陣紋,讓本就返璞歸真的小世界之中在此金光閃閃。

“你倒是挺會偷師!”謝俞麵目猙獰。

地麵上此刻冒出來兩三具與常人一般大小金甲神人。

蚣腹卻在同時有樣學樣,在他身後竟然也冒出了一具通體烏黑的傀儡。

蚣腹覺得有些可惜,來的隻是個金丹境的謝俞,如果是個元嬰就更好了。

比較謝俞召喚的那三具金甲神人,蚣腹的這具傀儡就要顯得陰邪很多,但同時也格外殘暴不仁,三下五除二,就將一具金甲神人給分解的一幹二淨,謝俞有些難以置信,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淒慘的下場。

謝俞的三具金甲神人毫無抵抗之力,而他麵對蚣腹更是如此,本是劍修的蚣腹,享受著拳拳到肉的感覺,心裏很是痛快。

在謝俞挨拳的同時,謝俞的小天地之外,好像有一支巨大的鐵錘正在捶打著大鼎,不斷的在凹陷在變形!

當蚣腹重新回到草頭村的時候,謝俞整個人好像瘋了,邋裏邋遢,披頭散發,嘴裏不停在念叨著什麼。

“殺了?”蚣腹問道。

臧宏祖搖搖頭拒絕了:“我要讓他成為金鼎宗的一根釘子,讓金鼎宗等著我。”

他這番話好似在對自己說,也像是在回答蚣腹的問題,更像是在與不遠處那群金鼎宗弟子言語。

“回去告訴老宗主,臧家一脈滅門之仇,不共戴天!滾!”臧宏祖聲音不大,卻寒意森然。

戴雨農看著臧宏祖,又望著他隨著鐵匠遠去竟然有些羨慕。

遊延濟這會也恢複了過來,向著戴雨農說道:“小掌櫃的,天寒了,今晚上挑燈夜讀記得加衣。”說著便遞給他一件衣裳。

戴雨農接過衣裳但是說道:“今天不讀書了。”

————

方雲洲的冬天來的很早,茫茫草原上,從雪域開始並已經覆蓋上了白雪,如果是高處俯瞰,並能看見一座方雲洲竟然一大半都被白色包裹,而且涇渭分明。

白色的如同潮汐從雪域而來向著南方而去,聲勢浩大,所向披靡。

這時還未被白雪覆蓋的草原上,突然多出了一架龍輦,由六頭異獸駕馭,車身上鑲嵌無數金銀玉器,奢華至極。

龍輦四麵都被珠簾籠罩看不出裏麵坐著的真容。

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寒潮也瞬間停下,相隔十裏遙遙對峙,好像兩軍對壘。

“陛下,百年寒潮,今年來早了。”說話的是一位老者,鶴發童顏,仙人境。

這位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的老者說來早了,並不是指他們這一行人,而是指的寒潮。

從一萬年開始,從方雲洲東北方向每隔一百年就會有寒潮南犯,緊接著並是雪域倀鬼雪怪南進,肆意襲殺方雲洲子民。

珠簾被卷起,可依舊看不清容顏,渾身水霧彌漫,籠罩。

她出生那年正是雪域暴亂,他的父母皆與國同亡。

她徒步走在草地上,那位仙人境的扈從緊隨其後,聲音不大,相隔二十步距離,聲音卻正好傳入她的耳畔。

“大夏王朝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大軍已經已經集結各個關隘,皇朝中也已經下令慶安王朝立即停止對大夏王朝邊境騷擾。”

“其二,英雄榜也已經暗中率先發出去一部分,剩餘的部分將在兩年後以次頒發。”

“陛下,不能在走了,前麵就是。”

話還沒說完,那渾身籠罩在水霧中的女子已經停下了腳步。

兩人身前與身後皆是白茫茫一片。

走幾步路,皆是縮地成寸。

女子做出落座的動作,然後那架龍輦並出現在其身後,一位妙齡女子扶著她落座,又是一位仙人境。

她抬手指了指前方,龍輦並出現在一處懸崖邊,居高臨下,茫茫雪山一覽無餘。

她輕輕敲擊著把手,好似在思考著什麼,三人在這裏待了一宿,都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