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門前雪(1 / 2)

時間是賊偷了春聯與門神。

今年戴雨農從羋老頭那拿了好幾對春聯,自己家一對,詹拮城的小屋子有一對,依著廖戈的意思給他家拿了一對又給猿翼山送去了一對。

至於戴玉岱壓根就不用戴雨農操心,戴玉岱是最早向羋老頭討要對聯的,當時羋老頭還特意使壞用紅包裝了起來。

戴玉岱比那招搖山還要招搖的很,揮舞著紅包向他們幾人一路風馳電掣。

田翼都已經掄起袖子準備捶他一頓了,沒曾想戴玉岱一拆開紅包,唰唰唰滾落的卻是一對春聯。

逗得田翼捧腹大笑,在地上直打滾。

那一天是小年,戴玉岱在如何不樂意也得重新收好,不然被自個老爹曉得了又得是一頓毒打。

戴玉岱念叨著“二十三灶王爺上天,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糊窗戶,二十六燉大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白麵發,二十九貼春聯,三十合家歡樂吃餃子……收著收著沒幾天就要貼了。”

那一天正是小年。

也是唯一一次幾個人聚在了一起。

至於戴玉岱與臧宏祖之間的恩怨,更是不值一提,戴玉岱這小子壓根就沒認出臧宏祖是搶他手環的人,或許戴玉岱壓根就沒記住是誰搶了他的手環。

但當時的臧宏祖卻並沒有因此鬆了口氣,心裏頭高懸的石頭已經不再是那個,會不會因為戴玉岱的原因,會無法再草頭村安穩的住下去,而是擔心戴淳會因此再心生芥蒂。

可當臧宏祖鄭重其事向戴玉岱道歉之後,戴玉岱卻將目光投向戴雨農。

臧宏祖沒想到在戴淳的麵前,戴玉岱竟然會在意戴雨農的意見。

當時戴雨農隻是微微一笑問道:“還有氣?”

戴玉岱搖了搖頭。

戴雨農再問:“還有恨?”

戴玉岱有些懵,‘恨’這個字眼,他真的有些陌生。

戴玉岱撓著腦袋搖著頭。

戴雨農又說道“那就沒事了,反正東西已經還回來了,而且他還被我揍了一頓,都被我打暈了過去了,左一拳又一拳,揍的老慘。”

臧宏祖瞪了一眼戴雨農,戴雨農反問道:“沒暈?”

臧宏祖冷哼一聲。

戴玉岱有些難為情,那天明明是你昏迷不醒被人背回來的,莫不是你那天勁頭使過了?

一想到這,他不由得衝著臧宏祖嘿嘿一笑,看那意思就是說,你可別見怪,別跟他生氣。

最後還是戴玉岱打著圓場。

別說跟著羋老頭混了段時間,還曉得個‘抬頭不見低頭見’。

戴玉岱當時一副小大人模樣“唉喲,你們倆也算不打不相識,現在都窩在一個村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可別鬧得太僵。”倒是戴淳笑得最開心,好家夥都會學人講道理了。

草頭村的年夜飯一般分為四天,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和年三十。

至於為什麼分四天,有什麼講究,估計隻有老村長曉得,其他人隻能按照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來。

二十七那天,隻有一家吃年夜飯,老村長的堂屋裏擺了滿滿一桌菜。

每年也就老村長會忙活這一天,一個人捯飭一大桌菜,不嫌累也不讓人幫忙,他其實是最喜歡的動的人,隻是平日裏的確沒什麼值得他動手的事。

與之去年,相比今年的年夜飯,多了一雙筷子那就是臧宏祖。

老村長居中而坐,左手邊坐著廖戈,田翼,臧宏祖,右手邊蚣腹,田舒厚,以及田翼的娘親,劉大慶。

至此這三個年輕一輩才知道,原來他們的祖師爺就是這個老村長。

而蚣腹正是大師兄,各自的師傅師伯。田舒厚是二師兄,各自的老爹和師叔。讓三人咋舌的是劉大慶竟然會是三師弟是三人的師叔。

田舒厚和廖戈擺出一副瞎了狗眼的模樣,倒是臧宏祖眼眸平淡看了劉大慶一眼,沒想到卻被劉大慶狠狠瞪了一眼,劉大慶恫嚇道:“看啥?不服啊?不服也是你師叔,小兔崽子沒見過七境大力士?”

臧宏祖神情毫無絲毫變化,早就在戴雨農嘴裏得知劉大慶的秉性了,不僅劉大慶。

可以說關於草頭村的風土人情能說的該說的戴雨農百無聊賴的時候都說過。

戴雨農是隨便說,可臧宏祖卻是認真記。

果不其然,都不用他做什麼,廖戈就抬起個胳膊一副要替臧宏祖出氣的模樣說道:“咋?欺負猿翼山上來了?”

劉大慶縮了縮脖子嘿嘿一笑,也不管老村長就拿起起筷子吆喝吃飯吃菜。

猿翼山上沒有什麼規矩,在草頭村裏戴雨農說的最多的都是些風土人情也沒講什麼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