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場兩座洞天的較量注定是草頭村穩勝,隻不過許多人的目光都放在戴雨農身上,想要看看戴雨農是如何穩勝。
就如先前那場‘我與我爭我’一般,看看這個詹拮城精心挑選的弟子是如何個勝法。
夜幕中,以凝雷為首,無數柄袖珍飛劍向著另一顆玻璃球襲殺而去,甚至一些飛劍還隻是剛剛有了雛形。
一副萬劍歸宗的架勢,看架勢倒是頗為唬人。
這也是得益與兩個頭銜傍身,讓戴雨農有了境無止境的氣勢。
果不其然,那顆珠子瞬間後撤而去,堪堪躲過如同飛火流星的飛劍。
在那座洞天之中望向天幕,戴雨農凝聚的這些飛劍也的確像一顆顆隕石,不斷朝著他們那個世界砸去。
而且比隕石更鋒利,氣勢更為恐怖。
劍意充沛,如同積讚數年而不落人間大雪。
一劍可霜殺白草,何況無數柄?
特別是那柄凝雷。
就例如降責人間的天雷,雷法盎然,似乎可以借此鞭策真龍,降壓天地濁氣。
戴雨農這一招能有如此大的威懾,自然是因為有老村長暗中相助。
戴雨農心裏也清楚,所以凝雷將那座洞天驅趕萬裏之後,並不在追擊而是迅速回到戴雨農身側,靜止懸停在半空中。
雖然相隔萬裏,但是戴雨農以天君身份去與之對峙時,兩顆珠子其實近在咫尺。
那顆珠子,又動了。
但比較先前的莽撞行為,這一次就要小心翼翼的多。
五千裏。
兩千裏。
一千裏。
它不斷靠近,從一萬裏到一千裏,不過花費半柱香的時間。
戴雨農右手持刀,身側懸停凝雷,頭頂懸劍樓,沒有率先發難,但卻是嚴陣以待。
一道神虹從那顆珠子裏射出,蜿蜒曲折,沒有任何敵意,更像是一道廊橋想要將兩顆珠子串聯起來。
戴雨農覺得有意思,竟然對方此時沒有敵意,他倒是不介意有個人與他說說話。
廊橋的出現便算是將第一場洞天與洞天之間的較量畫上了句號。
這座以侵略為目的的洞天沒有占到便宜,草頭洞天在老村長的暗中幫襯下也沒吃到虧。
算是打了個平手。
廊橋上出現了一個裝束古怪的年輕人,麵容極為精致,比較應鉞還有超凡脫俗。
身披甲胄,身材修長,滿頭金發。
事實上這個年輕人,本就不是凡間俗人。
在這個年輕人眼中,即便是小周天那三位也都是俗人。
這並是神靈眼中的修士,下等的螻蟻。
不是自命不凡,這是血脈深處代代相傳的高貴。
這位滿頭金發的神靈後裔,做那敲門狀。
戴雨農替他開了一線,剛好容的下那人微微低頭才能進來。
戴雨農可不擔心這來曆不明的家夥是何居心,更不擔心他暴起傷人。
隻要進了草頭洞天的地界,除了老村長還真就隻有他這個天君說了算。
先前被兩座洞天隔絕,這宛如神人的年輕人對戴雨農還沒有太大的感觸,可這會兒確確實實隻是相隔百步兩個年輕人頓時心生感應。
其實這種感應,戴雨農在當初麵對魏姝的時候就應該出現一次,隻是當時詹拮城為了布局戴雨農‘我與我爭我’這場大考,將戴雨農的神性拘押在了他心底深處。
但今天的戴雨農人神合一,即便人在前,神在後。
但依舊摁壓不住心中的那股無法言喻的情愫。
就像在無邊無垠的大海上行走,驀然間在視線中出現了另一個能在水麵上行走的人。
那些魚兒都沉浮在海底,或大或小,小的小的看不見,大的可以一口吞了自己。
但那又如何?它們隻是海麵下的魚兒......
戴雨農眼神有些渙散,因為思緒飄到了那片大海上。
與之相比,這個人卻顯得更為定神,隻是恍惚間就從那片大海上被拉了回來。
他的眸子很深邃,皺眉的時候更顯得深邃,好像可以牽動一個人的思緒與情緒。
皺眉然後舒展,然後是炙熱最後是疑惑。
他們那座的洞天遊曆在這座天下,見到過無數洞天福地,但很少能遇到同為神靈一脈的故人。
“你是那座神脈的後人?”他的聲音很低沉,與他精致的麵容極為不服,這種聲音應該屬於像蚣腹那種身材魁梧而性格冷漠的人。
戴雨農的思緒被他給拉了回來,同樣渙散的目光也被他給吸引了過去。
然後戴雨農一愣。
呆滯了片刻才試探性說道:“草頭,洞天,戴雨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