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用王氏哭嚎了,周圍人就紛紛開腔指責了。難聽的話是一句接著一句的,還有重規矩的婦人義憤填膺的讓王氏捆綁了那賤人,扒光了衣裳沉塘。
“你......你這對得起老李家嗎,啊?”王氏得了便宜,進屋就要去扯炕上的人。
“咦,都圍在我屋門口幹啥呢?”自人群後方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之後人群裏自發閃出了一條道,而剛剛還說的熱鬧的人們都噤了聲,有幾個指著林月娘名字罵的婦人也心虛的往後挪了兩步。“娘,您這是咋了?莫不是出了啥事兒?”
“你......”王氏嗔目結舌的看著林月娘,然後呆滯的瞅著炕上窩成一團鑽在褥子地下的人,心裏有了個不好的想法。
林月娘皺眉,看著一地的狼藉,再看炕上有些發抖的那一團,眼神一亮,隨即提聲高聲罵嗬。
“哪裏來的騷娘們,也不怕遭雷劈啊,光天化日下跑到別人屋裏偷人,敢情以為能渾水摸魚把屎盆子扣在我腦袋上啊。”林月娘像是氣急了,緊攥著拳頭,臉色煞白,“趕緊給我滾下來,不然今兒我就拔了你的皮!”
雖然有人是第一次見識林月娘如今的潑辣樣子,可卻沒人出聲指責。一是他們自己還心虛呢,再有誰碰到這種髒眼的事兒,隻怕也得發飆。
林月娘蹭蹭蹭的跑到院子裏,撿了之前自己扔在籬笆前的棍子,然後衝進屋裏劈裏啪啦對著炕上就是一頓猛打。那狠勁兒,別說是靠近她的王氏跟栓子了,就連圍觀的人群都發出一陣陣的抽氣聲。
沒一會兒,李德旺就躲不住了,哭爹喊娘的抱著腦袋打滾,配上他光著的圓滾身子,那場麵是異常搞笑。
“相公?”
眼前的情景,可讓不少人眼珠子掉了出來。若是個女人也說得過去,可眼前這可是明晃晃的兩大老爺們啊。
“滾,都滾啊。”王氏披頭散發,這次是真的撕心裂肺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她擋在自家兒子跟前,張著胳膊護著,死活不讓林月娘再打一下。
趁著人們愣神的空檔,李德旺用褥子圍住下邊,咬牙切齒的衝著林月娘就是一頓咆哮。還說自己是被她敲暈拖進來的,總之能聽得不能聽得汙言穢語使勁的往林月娘身上栽。
“相公,別說你那麼大的個子,我能不能真的打昏你。單說,如果是我下的黑手,難不成我還能強迫你們做那檔子事兒?”林月娘看著李德旺哭道。
這個時候,近處的人才瞧見李德旺身上的淺色褥子可還有一股子濕乎乎黏答答的白色、液體。在場的大多是懂了人事兒的人,誰想不出那是啥來?
再看林月娘捂著臉一副不可置信深受打擊的樣子,哪像是李德旺嘴裏的毒婦?
下地回來的李老漢跟李老二老遠就看到自家門前有動靜了,心裏咯噔一下,暗道可別是出了事兒啊。
一進院子,正好聽見人們難聽露骨的議論聲,氣的李老漢站都有些站不穩了。他伸手扒拉開人群,鑽到前邊一看,當下就整個人都傻了。
自家大兒子跟栓子都赤/裸著身子,肩膀上還有很是明顯的牙印兒。再看栓子,泛白的身條上也是青青紫紫的,還有撓的抓痕。
“咋回事兒?”
“啥咋回事兒,明擺著呢,你兒子在自家新房偷人的,偷的還是個男人。”
旁邊看熱鬧的人們哄的一下子大笑起來,指指點點一臉不屑的人也嗤笑出來,戳著李老漢的心肝說了幾句燒火的話。
“爹,都是這個女人,本來今兒該在炕上的是這個賤人,隻要她跟栓子好了爬牆了,就是不守婦道。”李德旺也是被逼急了,指著林月娘急急忙忙的分辨著,“我是被她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