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榮是白氏最小的兒子趙家榮,如今正是說親的年紀。這不是明擺著告訴白氏,她要是再這樣拎不清,指不定就會影響了兒子娶媳婦?
“誰家閨女想有個摳唆占便宜沒夠的婆婆啊?你可要想清楚了。”
見白氏諾諾的辯解著,趙二叔是徹底沒了耐性,帶了自家婆娘就離開了。倒是月娘,根本沒讓白氏進門,直接就送了她一道離開。
原本見二伯哥兩口子走了,白氏對三嫂仨人還有些不以為然,這回兒她是吃定肉了。少不得走的時候,再給家裏帶些回去,哪怕是肉湯也得給她包了圓。
不過沒等她得意的進屋喝口熱的,就被月娘禮貌的連拉帶搡的請出了門。
“三嫂,你瞧瞧,你這兒媳婦可是要擠兌死她四嬸啊。咱們趙家可都是本分人,碰上這麼個不孝的,那可是要毀了一家子的名聲啊。”白氏拔高聲調,聽的人太陽穴直突突。
聽了這話,周氏軟性子又覺得月娘這又拉又推的確實不占理兒。眼看就要軟聲軟語的留白氏了。
可月娘哪能讓她如願,直接笑道,“四嬸這說的是哪門子話,這個時候,就算是串門也該走了吧。再怎麼說,我娘還得早點歇著呢,要是累著了,花那些個銀子吃的藥,可不就白吃了?”
正準備好聲勸和的周氏,聽了這話也不言語了。隻是有些擔心著急的看著月娘,最後隻能依著兒媳婦的話,幹巴巴的說了句讓四弟妹早點帶著孩子回去休息。
其實心底裏,周氏是不願意跟親戚鬧出啥不高興的。但想到兒媳婦這麼做也是為了自己的身子,再者,這些日子自己感覺的確鬆快了不少,想必新換的藥方子便宜不了,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拖後腿。所以哪能再有埋怨呢?
臨走時候,月娘還恍然說道,“四嬸兒,我是個潑辣直爽的,為人多少也有些凶悍,想必我在娘家的事兒,您也聽了不少吧。”月娘貌似好心的提醒道,“萬一哪天我不小心說四嬸見天的說著一把米的恩情,二十年裏都吃用著我娘跟我相公的血汗,不知道會不會對家榮兄弟有影響。哎呀,說起來我二叔家的閨女也是因為名聲的事兒給耽擱到現在了......”
白氏不傻,猴精猴精的,怎麼聽不出林月娘話裏的意思?
可想到自己這回沒撈到一點好處,還被二伯哥落了臉麵,最後又被侄媳婦羞辱了,她的心裏就憤憤不平。
隻是記起這小皮娘真是啥事兒都敢說,根本就不認一家子的情誼。要真惹了她,以她潑辣的性子,鐵定不會留一點臉麵的。鬧騰起來,說不定,那悍婦真能毀了自家小兒子的親事。最終,白氏也隻是唾了一口吐沫,惡狠狠的瞪了林月娘幾眼,不情不願的拉了幾個小的離開。
不管白氏氣的如何咬牙咒罵林月娘,反正這會兒周氏並沒生出什麼埋怨,反倒是勸慰了月娘跟自家兒子幾句。左右不過是怕月娘心裏生了隔閡,以後親戚間不好看沒法做人了。
因為喝了點酒,加上覺得媳婦衝著白氏使小心眼的模樣好看的要死,當晚大蠻牛又火熱了一回。而林月娘受不住這番折騰,可是狠著心在他肩膀上留了一排的壓印。
又過了幾日,林大勇跟劉氏早早就來了山裏屯。讓周氏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自家又什麼做的不對,讓月娘受了委屈,被人找上門來了呢。
倒不是周氏不相信兒子,隻是這些日子月娘這個媳婦做的忒好了。相反,自家兒子五大三五的也不知道疼人,指不定就在屋裏給了月娘不痛快。這麼想著,她就趕緊叫了兩位親家進門,還專門添了白糖水。
“親家母,你可別忙活了。我們兩口子就是來瞧瞧閨女,有一陣子沒見了,心裏怪想念的。”劉氏笑眯眯的接了水說道。
其實他們來還有一件事兒,就是閨女之前說的小推車,林大勇給捯飭出來了。因為月娘的意思是要在推車裏燒炭,所以他們還給琢磨著弄了兩個小爐子跟排氣兒的洞。
今兒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趙鐵牛就進山去瞧自己布下的陷阱了。而林月娘也趁早去村東的赤腳大夫那買藥材了,她是想著用幾味兒活血祛濕的藥材配著兔皮狼皮做成保暖的藥性護膝。順便給自家爹娘也各做一副,讓他們暖暖和和的過冬。
所以幾個人倒是走岔沒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