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娘可是被人惡心壞了,冷笑道:“好人家的閨女能在村口被人戲弄?若真是幹幹淨淨的,就算再是個軟包子,隻怕也一巴掌扇過去了。早些時候,也不是沒遇上過指望著勾/引了我男人過活的婦人,可沒一個臉皮這般厚的。既然你說不清楚......”
“三兒,備車,送去衙門。咱們就好生說一說,是冤枉還是你心懷不軌。再談一談你一個婦人,如何沒有得了主家的同意就擅自闖入民宅。”
林月娘的話剛一落,三兒跟春妮就應了聲,跑著去準備馬車跟牛車。當然,這牛車自然是給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準備的。
芸娘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著實沒想到,林月娘這般凶悍匪氣。心下暗恨,可轉念一想,隻怕趙鐵牛是礙著他媳婦的潑辣才不敢開口挽留自個的。當即她的心頭就又湧上了希望,反正丟人已經丟了,也不怕再被人指指點點了。
抱著一絲希冀跟破罐子破摔的勁兒,芸娘氣衝衝的咬牙道:“你這般的悍婦,哪個男人受得住?趙家掌櫃有本事,誰不喜歡?若不是你礙著事兒,趙家怎麼能少的了個做小伺候的?”
這下子,不等月娘開口呢,趙鐵牛可就不幹了。
他眸中含冰,肅然開口:“當初我家念念滿月之時,眾位就曾見證過,我趙鐵牛隻要我媳婦一個人。就算日後有什麼不測,我也不會再續弦填房。頂天立地的漢子,唾口吐沫砸個坑,今兒我還是那句話。”
“別說是厚顏無恥投懷送抱的,便是家世清白為人有品性的女子,又與我何幹?我趙家,隻有一個規矩,永不納妾進小。”
他有些惱火,開口的話也是一點情麵都不講的。
其實在他心裏,自家隻有一個規矩,就是他媳婦的話。他這輩子,就三願望,掙錢,掙錢交給媳婦,天天能跟媳婦膩歪在一塊。
現在有人踩了他的底線,敢指責他媳婦,真當他是個傻憨可欺的啊。
話到了這個份上,耳聽著之前趕車的那個小夥計對左右說著她假意撞車想搭上趙鐵牛的事兒。芸娘是再也裝不下去了,尤其是看著趙家兩口子真打算上馬車去衙門時候,她更是忐忑。最後幹脆捂著臉嗚嗚哭著跑走了,那火急火燎的跟被燒了屁股似得。
這般,誰還看不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一場鬧劇落幕,大家對趙鐵牛兩口子的感情可是又有了個新認識。不過想起倆人是困苦夫妻,加上月娘為人和善,上孝敬周氏這個婆婆,下還給趙家添了四個孩子。更是一手幫著撐起趙記的生意,讓趙家成了如今的大戶人家。大多數人也不會酸裏酸氣的說些不中聽的話,偶爾有那麼幾個不和諧的聲音,也是沒人附和的。
入夜,林月娘收拾好後,隻著了薄薄的裏衣在銅鏡前梳理著頭發。沒一會兒趙鐵牛從屏風後出來,因為剛剛洗過澡,這會兒他倒是裸著上身。隻是那高大結實的身形,往月娘身後一站越發的襯托出月娘的柔軟嬌弱。
一股子帶著炙熱的陽剛氣息撲來,月娘臉上一紅。打銅鏡中瞧見那漢子古銅色的肌膚,還有力量勃發的肌肉,心頭不由一顫。
視線被一滴自發尖墜下的水珠吸引,月娘忍不住一路看向那個漢子寬厚有力的臀部,接著就是被水珠潤濕的裏褲。
“媳婦,天兒不早了。”趙鐵牛湊到媳婦身邊,他現在可是被憋得生疼呢。接著,一個用力直接把媳婦抱起放到炕上。“趕明兒那群小討債鬼回來,又要跟我搶人了。”
高大壯實的跟蠻牛一樣的漢子抱怨道,聽得月娘一陣好笑。隻可惜,還沒等她笑出聲,身下就一涼,接著猶如一葉小舟般被拉入不知名的漩渦中。
夜色剛起,火燭剛滅,暖意流淌如屋裏連續不斷的啜泣或者低吼。
許多年後,當了老奶奶跟老姥娘的月娘還記得,當初那個蠻牛是如何疼惜著她。一如垂老的兩人,每日裏總會攜著手看孩子們玩鬧戲耍。
“奶奶,那後來爺爺有沒有打爹爹的屁股啊。”家裏最小的豆丁,也是月娘的重孫趴在椅子上連聲問道。
而趙鐵牛則在一旁,細細看著自家媳婦。
真是,一輩子都不夠啊。
......